个赌坊里那些为了金银而癫狂的灵魂相比,他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却又如此纯粹得令人心头发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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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嚣的赌桌旁,那抹绛紫色的身影并未完全融入眼前的狂热。柳三娘斜倚在一根漆皮剥落的柱子上,姿态慵懒,手中把玩着一支细长的黄铜烟杆,却并未点燃。她那双精明世故的丹凤眼,眼波流转,看似随意地扫视全场,实则早已将角落里那个抱着劣酒坛的落魄青年纳入了观察的焦点。
从萧遥挤进骰宝桌的那一刻起,柳三娘的目光就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息。在这个赌坊里,她见过太多赌徒:贪婪的、疯狂的、狡诈的、绝望的……但像萧遥这样的,极少。他太冷静了。那种冷静不是老赌棍的麻木,也不是高手的胸有成竹,更像是一种……置身事外的疏离。他的眼睛大部分时间浑浊,可偶尔抬起的瞬间,那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光芒,却让阅人无数的柳三娘心头微凛——那不是赌徒该有的眼神,太深,太静,仿佛一口望不见底的古井。
更让她起疑的是他的目的性。别的赌徒进来,是为了赢钱,为了翻本,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暴富梦。可这个人,似乎只是为了那一坛最便宜的“烧刀子”。他每次赢钱,都卡得那么精准,刚好够买酒,然后立刻收手,绝不恋战,仿佛多赢一枚铜板都是多余的负担。输钱时也波澜不惊,仿佛那点钱本就该输掉。这种近乎刻板的“节制”和明确到极致的目标,在这欲望横流的赌坊里,本身就是最大的反常。
柳三娘脸上挂着习惯性的、无懈可击的微笑,摇曳生姿地穿过几张赌桌,看似不经意地来到了正准备抱着酒坛离开的萧遥身侧。一股混合着成熟脂粉和淡淡体香的暖风拂过。
“小哥儿,手气不错嘛,这就走了?”柳三娘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慵懒沙哑,如同羽毛搔过耳廓,目光却带着审视的钩子,试图探入萧遥那浑浊的眼底深处,“不多玩两把?说不定下一把就能赢够钱,尝尝姐姐这里上好的‘女儿红’了。”
萧遥停下脚步,抱着酒坛,侧过头。脸上立刻堆起一个在市井底层混迹多年、熟练无比的、带着点无赖气的笑容,那笑容浮在表面,如同油花浮在水上。
“嘿嘿,老板娘说笑了。”他声音含混,带着点刻意的油滑,“我这人没那发财的命,能混口酒喝就知足了。您那‘女儿红’,是给贵人老爷们准备的,我这穷肚子,灌点‘烧刀子’就够劲儿了,消受不起,消受不起。”他一边说着,一边还下意识地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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