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相夷明亮的眸光,从剑上,挪到三个大的身上。
“我们也算是六年的老友了。”
“既是老友所赠,刎颈之交,便叫它‘刎颈’吧。”
“刎颈”二字,明晰而郑重地钻入耳中。
三个大的俱是心绪复杂,尤其是李莲花。
曾经,单孤刀以此剑,赠与他作为十八岁的生辰礼。
他天真地以为,这全然是出于师兄弟情谊的生辰礼而已。
且重比山海,不是与他人之间的那种情谊,所能比拟的。
是故,他格外珍惜这把剑。
就跟珍惜少师一样。
而且比起失海的少师来,这柄剑,更是陪伴了李莲花而不是李相夷,有十年之久。
那十年,他一心一意,想要找到师兄的尸骨。
每每想到师兄,他就会想起这把剑。
想起这把剑,就不断地不断地提醒自己。
是他错了,是他太自负了,是他的话太伤人心。
以至于师兄到死,他都欠着一句道歉。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到师兄的遗骨,把他葬回云隐山,葬在师父的坟旁。
而不要流落在外,在家之外。
等遗愿一了,自己这具躯体,也被碧茶磋磨得差不多了。
到时候,他就下地底下,陪着师父,也陪着师兄。
不再像小时候那样调皮,不再像年轻那会那样伤人心。
他找啊找,找遍五湖四海万水千山,终于找到了师兄。
可一切的一切,都错了。
错得离谱,错得那样令人窒息。
什么刎颈之交,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那柄他珍视了十二年的剑,竟充斥着一个幼童撕心裂肺的啼哭,裹满了淋淋漓漓的鲜血。
还有洞穿心脏的,一击毙命的算计。
单孤刀对他的兄弟情,泯灭在嫉妒与狭隘之中,陷落在自以为是的宏图大业里,早已所剩无几。
他对他,恨要远胜于一切。
十年,十年,十年……
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刎颈的孽,他握不住,也要不起。
他只能狠下心,决绝地,将这柄剑弃在悬崖之上。
同过去的过去,做一个了断。
可现在的李相夷,不会再像他那样了。
这把刎颈,是跨越时空而来的,自己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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