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要开了,母亲下车。夫妻俩站在路边向车上挥手,许海兵也挥手,回望着渐渐变远变小的父母的身影,他的眼眶湿了。
到县城兰关后,许海兵在县棉织厂十字路口临时上下客点等车,兰水市火车站和兰关去花石乡、蒲亭镇的客运班车都要从这里经过,便有了这个临时上下客站点。八点半,许海兵上了一辆市火车站到金田、花石的大巴车。上车后,还有少许空座位,许海兵刚把行李箱塞进行李架上,在一个靠窗的车位坐了下来。
大巴车驶出县城,出兰关后一路往南奔驰,许海兵欣赏着车窗外沿路的风景。二十分钟后进入山区道路,弯多路窄坡陡,司机操着浓重的乡音用土话吆喝:“坐稳哒咯,山里路颠,大家扶好抓稳坐好咯!”
车厢里弥漫着烟草和柴油混合的味道。前面一排靠窗的位置,玻璃裂了,一块透明胶布粘着裂缝。和许海兵同排座的一位戴解放帽的老汉,和许海兵聊了几句,老汉是花石乡下一站蒲亭镇的,他年轻时在花石中学隔壁的花石煤矿上班,对那边比较熟。
许海兵问他花石中学怎么样,老汉说还可以,就是位置有点偏,在一个山沟里,距离大马路约有一公里远,其他还好,就是进出坐车不太方便。得知许海兵是分派到那边去教书的老师,老汉顿生敬意,说:“我们山区学校就盼着能有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来提升教学质量。”
许海兵谦虚的笑笑,不由得紧了紧握在手里的装着报到证的牛皮纸袋。
过鹰嘴崖急弯时,路窄又有坑,司机突然方向盘猛地打转避开路面上的凹坑。车身猛摆,许海兵的额头撞在车窗上,他看见山崖边几簇野山菊在风中摇摆。车厢里,受到惊吓的不知谁带的母鸡在竹筐里扑腾,绒毛混着扬尘在光束里飞舞,引来一阵咳嗽。
又过了差不多一小时,大巴车在一个茶山坡顶的岔路路口停了。
“花石乡中学到了!”售票员的喊声惊醒了昏睡的乘客。许海兵提着行李箱踉跄着下车,皮鞋刚沾地就陷进半指深的黄泥。昨天这边下雨,土马路都是黄泥。
许海兵皱着眉头深一脚浅一脚的淌着泥泞的土马路往北边山坡下走去,由于泥泞难行,一公里路他走了二十分钟才终于走到学校大门口。一块锈迹斑斑的校牌挂在铁门上方的门楣上,“花石中学”几个字都掉漆了,一看就是好几年前刷漆写的,风吹日晒雨淋,掉漆了但还是能看出来。
刚走进校门,门里右边一间平房门头写着“学校商店”,店里面坐着三两个人在聊天。许海兵进去问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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