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算下来,也都没什么难忘的经历,聊得越来越没有油盐,天色暗得瞧不着边际,黎也走神儿地点敲着酒杯,酝酿问出“靳邵”这个名字时,秦棠征了半晌。
作为旧友还是旧男友,随口聊起都很正常,不过秦棠是觉得没必要,一直没提,她一开始也没觉得他俩能走到什么地步,玩似的,那年黎也离开,在她心里是没悬念的。
黎也能那么困心衡虑地问起他,是秦棠没想到的,不过她也给不了什么信息。
后来发生太多,她自顾不暇,没闲功夫关注,在医院那次就是最后一回见到他,她说:“毕业之后,大家就都没了联系,我只知道出了事儿没多久,他就退学了,那房子也卖出去了,可能不想在本地待了吧。”
那一年的最后,谁跟谁都分道扬镳,姚望考上了外地的大学,李聪毕业就跟着家里开电子维修店的大伯学手艺,狐朋狗友各奔东西,有出息的谁待本地,秦棠自我调笑说,也就能在这儿找到她了。
这顿饭吃完,秦棠抢着结账,她说以前都是被关照的,临走前,她破天荒地喊了声“姐”,字音清晰,轻飘飘落进耳里再重重砸进心底。
“……嗯?”黎也笑了,“你吃错药了?第一次这么喊我。”
“不是第一次。”
黎也愣住。
她背上包,自然地补好口红,再自然地对黎也笑:“第一次,在那条巷子里。”
在那条,你把我从深渊拉出来的巷子里。
……
黎也不知怎的,松了口气,也随着这口气,她在桐城待到了第二天,又在天岗街走了一圈。时过境迁,桐城还是这里的桐城,又不再是那样的桐城,一些景色仿佛只存在记忆里,封锁在记忆里,再找不到那样的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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