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不孤注一掷。
一条路走到黑。
她总在这时候想起那天。和她爸的联系,到如今只剩每逢节日道声快乐,最近是否安好?安好。不安好也发安好。
那晚卡在零点,她发送了一条节日快乐,第二天在赶去上学的忙碌里抽空看见回信——【谢谢。小也,有件事告诉你,爸爸月底就结婚了。】
她眼前天旋地转一抹黑,握住楼梯扶手才稳住没趔趄下去,她不知道自己后面怎么敲下的“新婚快乐”,也不知道怎么缓过来的心情。
该高兴的。
是要高兴。
她难过就显得自私恶毒了。
可从那时候,心里某处保有的底气就倾泻了,缺了一大块,这道缺口也被秦文秀一日复一日地撕裂,拉扯,扩大,到如今不堪忍受。
面对靳邵,她慢慢惶恐,焦心如焚。
还是那句,茫然的前路要走向何方,停在那里,到底在哪里才是个头,要怎样才能结束痛苦。
这条路太长了,她实在承担不了一个人的付出和牵挂。
时乖运舛,一切都回到原点。
她仿佛注定孤独。
……
雨一早便停了,如她所料,屋内空空荡荡,东西不用再收拾,她昨天魂不守舍把所有活都干了,拎包就能走,没有理由逗留地再久一些。
靳邵没要送她,甚至没有电话,没一条消息,只是当她打开房门,地上有一份凉透的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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