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液池,惊起的水珠聚成防疫全息像,"每月初三用江水化开泼洒堤身,可防蛀虫亦防疫病。"陆明接盒时,官靴底的黏土簌簌掉落,土里埋着半片沾血的工价单——正是当年被魏知言克扣的河工饷银凭证。
陈渊将冀州密道铁匣掷在他脚边:"这匣子锁孔裂纹,与你靴底黏土里的石英砂严丝合缝。"铁匣自动打开,暗格桐油燃起无焰之火,映出魏知言改账时的密道实景,账册灰烬中埋着枚菱形钥匙,钥匙槽积的桐油正渗出"河工款虚开四倍"的血字。"每修缮一段堤岸,就把花费刻在匣内壁,"陈渊用银簪挑起匣底稻壳灰,"若敢贪墨——"话未毕,铁匣突然发烫,匣盖内侧浮现三百零七个血指印,正是被克扣工款的河工所按。
令蝶捧着酒盏蹦到阶前:"陆大人喝了这杯沙枣酒!"酒液里漂着的沙枣核刻着"河清"二字,核肉泡开现出阿莉儿机甲夯堤的剪影,核尖还挂着丝红绳——那是当年灾民王婆婆系在他腰上的平安符。皇帝将狼首刀插入酒坛:"这刀鞘沾过冀州泥土,你每巡堤一次,就用江水磨一次刀,让魏知言的贪墨魂听着堤声不敢入梦。"
陆明告辞时,老石匠李五突然用铁钎挑起他官袍下摆,钎头缠着的新堤土簌簌掉进他靴筒:"陆大人,这土混着俺三个徒弟的血,"独臂颤抖着指向殿外,"新堤碑刻头一个就该是他们名字!"阿莉儿护腕光纹立刻在陆明后背织出堤坝全景,每个隐患点都标着"贪腐所致",而光纹流经之处,官服云雁补子渐渐变成堤岸纹样,补子边缘用银线绣着"民脂民膏,岂容蚕食"。
当他踏出紫宸殿,"河清钟"突然鸣响,用魏知言贪的珊瑚熔铸的钟体震落三十六名贪腐者姓名,钟内浮现三百零七个河工笑脸。阿莉儿望着钟影轻笑:"这钟与定澜桩共振,你在冀州每加固一段堤岸,钟就会响一声,替百姓喊'好'。"此时皇帝声穿透钟鸣:"传旨!冀州知府三年一考,堤固者赏银万两,堤溃者——"他顿了顿,狼首刀猛地劈向阶前石墩,"与魏知言同罪,珊瑚锁喉,钟下问斩!"
陆明捧印转身,印匣里的江涛声突然变作河工号子,那是三百零七个魂灵在新堤下齐唱:"堤是民骨筑,官为堤头柱,贪墨若沾手,江水卷尔墓......"歌声随星算沙飘向冀州,而他靴底泥土里冒出的"新生草",嫩芽正缠着魏知言账册灰烬生长,草叶凝着的露珠映着紫宸殿飞檐铜铃、机械兵光纹、帝后双座下的珊瑚沙枣核——这天地人三才共振的安澜之音,终将在冀州堤坝上,刻下"民为天"的永恒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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