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的指尖最先有了温度——是萧凌掌心的热度,透过交握的手钻进来。
她睫毛颤了颤,消毒水味的记忆突然被青草香取代,鼻尖萦绕着晨露打湿的野花香,那是她实验室里永远调不出来的味道。
"醒了。"萧凌的声音带着点哑,像被砂纸磨过的铁片,却比任何时候都温柔。
林雪睁眼时,正撞进他泛红的眼底——这个总把情绪藏在战术星图里的男人,此刻眼尾还沾着没擦净的水光。
她动了动手指,能清晰感觉到他掌心的薄茧蹭过自己虎口,那是当年在废土替她挡变异兽时留下的。
"我们做到了。"她轻声说,尾音裹着劫后余生的颤。
这句话像一颗糖,在两人交握的手间融化,甜得连空气都软了。
"凌子!
雪丫头!"石锋的大嗓门从右侧炸响。
林雪转头,正看见那汉子蹲在她脚边,布满老茧的手悬在半空,像是想碰又怕碰碎什么。
他眼眶红得像刚灌了两斤烧刀子,刀鞘上还沾着没擦净的草汁——方才他用刀背拍开了最后一只试图靠近的变异鼠,现在那老鼠正蹲在他脚边,粉色的小爪子捧着颗刚冒芽的草籽。
银月的尾巴突然扫过林雪的膝盖。
灵宠的毛暖烘烘的,带着点焦糊味——是刚才加固屏障时被法则余波燎的。"总算醒了。"银月仰起头,竖瞳里映着林雪的影子,却藏不住翘到耳尖的开心,"我闻见山脚下有片野莓林,甜得能齁死石锋的酒虫。"她爪子扒拉了下石锋的酒葫芦,里面果然渗出几滴琥珀色的甜酿,是新法则重塑后连酒都变了滋味。
石锋拍开银月的爪子,却没像往常那样骂回去。
他仰头灌了口酒,喉结滚动时,眼泪顺着络腮胡往下淌:"当年在第七避难所,老子蹲在废墟里啃树皮,你说'等春天';在永夜森林被毒雾困三天,你说'等春天'。
现在..."他用刀背敲了敲地面,新钻出的草叶立刻裹住刀身,"他娘的春天真来了。"
话音未落,法则圆盘突然发出嗡鸣。
那声音像古钟在云层里摇晃,震得银月的耳尖直颤。
萧凌的瞳孔微缩——这不是法则重塑的余波,是某种更古老、更庞大的存在被唤醒了。
他揽住林雪的腰往身后带了半步,战术星图在识海铺开,却捕捉不到任何危险信号,只有纯粹的...期待。
"看。"林雪轻声说。
她指向法则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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