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中听出他意,立马质问道:“这么说,若是他让你去杀我离忘川门人,你也会奉命照做了?”
韩子非犹豫一瞬,那左右为难的模样,似乎想暂时虚言欺瞒,又好像觉得这事早晚要说开,故而左右纠结衡量。
最后他似拿定注意,一狠心咬牙,仍旧点头答道:“不错。这天下本就是强者的天下,要么她们勤修苦练,能拿起剑自己保护自己。要么便该早早弃暗投明,归顺我扶幽宫。再不济,亦可是隐姓埋名,归老山林。如此,都可保全性命。但若是即无能孱弱,又冥顽不灵,哼……”
他低头看着路边一丛枯败野草,眼中迸出冷光,嘴角勾起蔑笑,满是鄙夷地说道:“蝼蚁草芥,死则死矣,何足惜哉!”
“你……我……”
苏幼情一时怒极,竟然忘了驳斥,只是浑身僵住。这些日子东奔西跑的相处,她以为自己已经多少有些了解韩子非,可到今日方知实在错得离谱。
韩子非长于扶幽宫,对弱肉强食的规则早已根深蒂固;在他心底,全没半点“兼爱苍生”的想法。他或许喜欢自己,或许只是贪念于房帷之乐、衽席之欢,但无论哪一种,都不会因为这样,就对离忘川的姊妹另眼相看或是网开一面。在他眼中,凡是孱弱无能的人,都如路边野草、尘上蝼蚁,死多少都是活该。
她气得口舌僵住,浑身颤抖,良久后终于爆发出一声雷霆怒喝:
“滚!日后,你要么远离客愁林,要么待在忘情死墓别出来,总之别叫我看见你。但凡叫我看见你,我与你必生死相搏。不是你拿我首级回扶幽宫复命领赏,便是我把你挂在破军关墙楼上,叫你落个万箭穿心!”
说罢,纵身一跃便踩着江水负气远去。
……
青州深山,一座隐秘古堡的地窟密室之中,几根臂粗巨烛将石室照得宛如白昼。密室空空如也,唯有中央立有一座半人高的石台,石台上躺着一个浑身一丝不挂的男子。看容貌那男子约莫四五十岁,五官清瘦俊朗,棱角分明,浑身肤色红润,若不是从胸口到肚脐的一个尺许伤口实在刺目,他简直安静的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当真是神医国手,不仔细瞧,真正像是还活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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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凤眠绕着石台细细观赏,仿佛不是在看一具赤身男尸,而在品鉴一件稀世珍宝。这石台上的男子自然便是被她以“小别孤剑”夺去性命的客行南。
客行南已经死去月余,在这闷热潮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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