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话的时候,虽然重病已沉,但那一刻枯黄的脸上却如同被春光抚慰,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舒愉。
“我和莲姨甚至以为我们来错了地方,找错了人。”顾惜颜玉容低垂,神色凝滞,嘴里喃喃低吟,似喁喁自述,“他们若是同一个人,是什么让他变成了这样?”
“若世间有佛,何以有魔,何以有我?”他抬起头,双眸赤红如兽眼,眼白里密布血丝,在昏暗的殿里显得分外恐怖,“和尚们,佛在何处?”他声音虽小,却仿佛有种异能,如同静夜之中在你耳边低声诉说。
“佛不在外,佛在自心。若心有佛性,则一切声色是佛,一切……”话语未尽,只看殿里银光一闪即失,西南角一和尚顷刻间被剑光透体,血瀑喷涌,刹那间几个周围的僧侣都是怒而起身,拳头崩得咯咯作响,作势要斗,却见老和尚阖眸不语,似乎又不敢发作。
此时忽听殿中响起奇音,似群蝶飞舞,嗡鸣不绝,众僧循声细看,原来是败惊伦手中之剑在激颤嗡鸣。
“此剑名为幽摄,出自齐物天工府,能感应杀意恨意。”
他环顾四围,嘴角勾起轻蔑冷笑:“说什么佛性佛心,诸位大师各个心中杀意涌动,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以报同门丧命之仇。又与世间俗人何异?看来一座山门分不出红尘内外,也生不出舍弃一切冤亲之差别的佛性无量心。”
“南无阿弥陀佛。”白眉老僧轻念佛号,如晨钟暮鼓,直抵心魂。其余僧侣徐徐坐回原初,脸上怨气渐退,复归平静。
“佛道本一家,居士出道门之家,虽然历劫尘世,听今日之语,仍算半步方外之人。一刹那十万花开,九百生灭,性命一时生灭何足道哉。居士问佛在何处?佛是来为众生来,去也为众生,然佛不在寺门楼宇之内,也非泥塑照像之中。佛是慈、悲、喜、舍的无量心,也是居士此刻守住本真灵智始终不愿堕入魔道的仁善之心!不染不净,居士……”
“放屁。”
败惊仑厉声爆喝,再次打断另一个灰袍老僧,他周身剧颤,呼吸沉重如兽,全身冷汗如浸,湿了一地一蒲团,却仍咬着牙轻蔑冷笑:“人言,禅寂寺是灭佛惨祸之中的遗宝明珠。便是当今声名赫赫的大空寺僧侣也曾借居于此。然今日一见,当真大谬。首座说来说去,说不破人性始恶之因,方有今世祸乱之果。那也罢了。我流入邪辟,来此只求教除魔辟邪之法,诸位却与我缠夹许久,辩无终无果的经。少时,我若魔性难遏,恐怕贵寺顷刻间便有灭门之祸。我有持戒忍辱之决心,诸位却无助人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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