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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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枫道：“不必劝，你做什么清醒得很！连我都不行，这世间还有谁能挖掉你的眼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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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安迟迟不语，对于主神之间的连系他难以插手，对于友人之间的羁绊他不便干涉，但他此刻忽然扯了下化鹤的袖子，喊：“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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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蔓延须臾，花侑并未否认：“不错，是我自己弄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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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枫问：“理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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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呢。”花侑扯出个苍白的笑，故作轻松：“兴许是发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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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枫倾回身子，漫步至屋内床头。他在花侑身边站定，不悲不喜地瞧了会，然后问：“你要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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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侑偏过头：“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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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枫居高临下：“你留给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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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侑紧抿嘴唇，顿了下：“……像祂们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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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枫没再说什么，像是默认了这个答案，又像是早就知道结局。花侑的咒力所剩无几，他此刻宛若一条枯竭的泉流，生命和回忆都流向了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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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侑翻身，背对着临枫和晏安，他遮掩般地叹了口气，想要故作轻松，却在呼吸间蓦然呛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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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侑强行咽下呛咳，他一动不动，淡声说：“收尸这事交给你了，化鹤……务必、务必将我葬得干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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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枫没有答应，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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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最单薄，晏安什么也没说，跟在临枫身后。两人沿着小径无言地走，不知过了多久，忽听闻后方一阵尖锐的鸡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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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枫蓦地顿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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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矢花弓的全部咒力在此刻遽然尘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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