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上有道观,道观有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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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您若是不想罚我，那就别让我抄经书了。”当我对师父这样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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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会吹胡子瞪眼睛：“孽障，再去抄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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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还是抄着抄着就睡着，有时候也是我在装睡。师父他总能发现，把我放到床上后，还不忘加一句：“今日没抄完的，明日继续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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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一口气，谁叫他是师父，我是徒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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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上的日子说快也不快。反正我也不用记日子，只记得山上桃花开了几次，林中野果熟了几回，冬日的雪下了几场。我个头也长高了不少，渐渐的已经赶上了佝偻的师父。师父他老人家的头发也盖上了白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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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时候，我总是坐在道观后的山石上往远处望。暮色渐沉，师父他会摇着拂尘来山后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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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儿啊，天晚了，怎么还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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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山外还是山吗？”我指着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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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他双眼微眯，望向我手指的方向：“山外虽是山，却再不是我们脚下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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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何时能下山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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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看山，这里就有，若是到了山下，看到却不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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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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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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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更好？”我歪着头，想去走一走，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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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他背过身：“人间若是好，仙佛不用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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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听不懂师父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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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儿，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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