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上有道观,道观有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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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足为道也的山，有一座不足为道也的观，有一对不足为道也的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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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道禅，与师父生活在这座山的这座观里。山是什么山，我不知道，观是什么观，字看不懂。我的父母是谁？我从来没有问过，师父也从来没有说过。我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做了一个道士，又糊里糊涂地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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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师父的话说：“这就是天机。”虽然我也不懂什么叫做天机，但是凡是遇到不懂的事，只要想成是一种天机，一切都变得不再那么难以理解。有一次我把这个想法告诉师父，师父很开心，他说我有慧根，可我也不懂什么叫做慧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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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我的生活很简单，鸡鸣而起，烧水做饭，然后早功。等打着瞌睡，被师父叫醒，便到了晌午，然后烧火做饭。下午练功，练功很苦，但我却咬牙坚持，因为我的理想就是做一名大侠。总想着有一天，青衣黑马寒剑，任意天涯。师父有一次问我：“禅儿啊，为什么想做个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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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因为潇洒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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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却叹了一口气，连连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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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哪里不对吗？”我问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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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儿，那你觉得天天诵经悟道，可还潇洒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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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哈哈哈大笑，心想，这些枯燥无味的事怎么能和做大侠相比？师父他又在逗我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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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看我笑，明白我的想法。他双手背后，摇着拂尘，念了几句“无量天尊”。我知道他老人家生气了。他每次生气时都要念这四个字。我记得有一次我偷偷将他胡子烧了，他追着我跑了半个山头，到最后不知念了多少遍无量天尊，才消了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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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他没教过我什么像样的功夫，每日就让我扎马步一个时辰，打拳一个时辰，练气一个时辰。等到晚上，又烧火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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