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泉消失了,但是单绪这短短的介绍带给高骥的震撼还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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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朋友?”高骥四处看看,两片嘴唇都在抖,“现在这里,除了我,哪来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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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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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念叨着这个名字,脑子里毫无印象,他看着唯一能解惑的单绪——他将地上昏迷的张水拖到沙发,使劲拍了拍对方的脸,发现人没有醒来的迹象,又回头看他,脸上没有什么关切,反而带着一丝嫌弃:“你还要坐在地上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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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燃看着低头检查男人脖子伤势的单绪,本来想故作矜持,朋友就朋友咯,他又不是没有过,他还活着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做他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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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没装多久,他又按了按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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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烦,他最近身体老是出现异常,但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偶尔感觉心口处有心脏在跳动,一会儿觉得呼吸不畅——这对一个鬼太罕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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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早就已经腐烂被微生物蚕食,而呼吸,死人是不需要呼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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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鬼偷偷看着用纸巾擦掉男人颈部血迹的单绪,心里能肯定的是,自己在听见单绪承认他们之间是朋友关系时,不掺杂质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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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势、抠门、时而粗暴,对自己展现的实力嗤之以鼻,但是另一方面,周子燃不得不承认,单绪对他的态度,让他在某个时间内忘却了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好像他还真真切切活着,有自己的喜怒哀乐,而不是困在一卷录像带里,成天和灰蒙蒙的天气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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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人对他的恐惧能使他饱腹,可也因此,划破天际的尖叫一遍遍提醒自己:他早已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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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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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鬼抿着嘴唇,似乎……好像又不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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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骥从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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