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肆意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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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过照片背面，左下角写着的是12岁，病号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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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岁前的她，所有的照片都是由父母爱意浇灌拍下的照片，在这之后，唯一记录她的人变成负责汇报情况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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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墙上挂着的是她言笑嫣然的照片，最低抽屉里压着的是她锈迹斑斑的旧忆里，想要掩盖的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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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可爱的房间仿佛一瞬间褪去原有的色彩。像一个个五彩波澜的泡泡在阳光底下在他眼前乍然破开，他看见往下滴落，恶臭的黏糊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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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缓慢被收紧缠绕，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持久，钝痛的眩晕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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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个声音将他意识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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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斯礼，谁让你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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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嘉站在门口，随着他下意识的转身，也看清了他手里的东西。那些经年累 月蒙上灰尘的照片，再次出现却是在周斯礼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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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色空了一瞬，“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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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贯淡然的语调有了一丝裂开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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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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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斯礼急忙将照片放回去，合上抽屉，却没法说出下半句。他看向她，眼眶却先湿润，想上前说些什么，喉间如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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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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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后退几步，颤着声，“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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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充满怜悯的眼神。那种令人不齿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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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曾在她初中同学眼里出现过的眼神——很快就让她想起，无论如何自欺欺人，都无法改变的事实。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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