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争渡在杂院峰的院子里打坐。
其他弟子都去膳堂用午饭了,这会儿十分空旷安静,除了传音玉坠一刻不停地响着某人的声音。
闲言碎语,叽叽喳喳,宛若鸟叫。
陈争渡阖目听着,鲜少附和。
即便如此,宋溪亭也能自言自语、自问自答说上好半个时辰,有时明明是一桩细小得不值一提的事情,经宋溪亭的嘴说出来竟也曲折动人,有趣非常。
每当陈争渡想开口打断他,宋溪亭总能用一句“大师兄不是说,若我好好修炼就可以天天胡言乱语吗”给堵回来。
于是难得的午憩时间,陈争渡全部浪费在听宋溪亭胡言乱语上。
“溪亭,我刚刚怎么好像听见大师兄在说话?他来了吗?”
院外传来方昊宁的声音。
陈争渡镇定自若地将传音玉坠收入怀中,“没有。”
“那是我听岔了?”方昊宁叫苦连天,“哎,都怪剑宗最近课业太繁重!下午授课的还是东丘长老,上次我课业没完成被他严厉苛责了,足足十卷《九州通史》啊,抄得我手都软了!”
这段时日方昊宁差不多习惯了好友的冷淡,自顾自腹诽完,跟上对方的脚步前往瑞泽学宫。
东丘长老向来以正色立朝著称,众人都不敢得罪他,午憩时间结束就早早来了课堂。
“上回讲到《九州通史》第四卷七章十五回,可还有人记得内容?”
底下鸦雀无声,方昊宁竭力低头,企图用前面弟子的身形把自己遮住。
虽然他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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