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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是极其轻微、仿佛带着巨大不情愿的……蠕动。
那条飘着的“破麻袋”,慢悠悠地、离地三尺地……从门外“飘”了进来,极其自然地“躺”在了三个大木桶旁边,鼾声重新变得均匀。
意思很明显:走可以,但别指望本咸鱼扛桶!
云渺嘴角微抽。行吧,能跟着就行,总比关键时刻掉链子强。
接下来的两天,玄清观进入了高速运转(主要是云渺)。她将三个大木桶里的药粉重新分装,大部分塞进一个特制的、内衬油布的巨大背篓里,自己背上。又挑拣了许多急救和解毒的药材、金针、特制工具,打包成两个小包袱,一个给阿澈当玩具包(里面塞满了各种稀奇古怪但“无害”的小玩意儿),另一个给赫连烬背着(里面主要是干粮和水囊,还有他那把宝贝弹弓)。
至于清虚?他只需要负责“飘”着。
第三天黎明,天还未亮透。云渺背上小山般的背篓,一手牵着阿澈,一手拉着赫连烬,身后跟着一条离地漂浮、匀速移动的“破麻袋”,如同一个诡异的搬家队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玄清观。
他们没有走官道,而是凭借云渺对地形的熟悉和玉衡留下的简易地图,专挑人迹罕至的山林小路。云渺脚力极快,真气运转,带着两个孩子也步履如飞。至于那条“破麻袋”?速度不快不慢,始终缀在三丈之后,鼾声……是唯一的背景音。
饿了啃干粮,渴了喝山泉,累了就找个避风处歇息。阿澈起初还觉得新鲜,像郊游,小短腿跑得飞快,追蝴蝶采野花。赫连烬则沉默地跟着,眼神空洞依旧,但抱着包袱和弹弓的手很稳。几天下来,风餐露宿,两个小的都瘦了一圈,小脸被山风吹得皴红,但眼神却比在道观时亮了许多,带着一种野性的韧劲。
七天后,他们终于抵达了北境前线附近。空气中已经能闻到淡淡的硝烟味和隐约的血腥气。远处地平线上,巨大的军营连绵起伏,如同蛰伏的巨兽。拒马河如同一条银带,横亘在军营前方,对岸隐隐可见联军的旌旗招展。
云渺没有直接进军营,而是在距离军营十里外一处隐蔽的山坳里停了下来。她放下背篓,开始易容改装。很快,一个面色蜡黄、眼角带着皱纹、背着药箱、牵着两个“孙子”的乡下老郎中形象出现了。至于清虚?云渺给他裹了件更破的麻布袍子,把他塞进一个临时挖的浅土坑里,上面盖上枯枝败叶,只露个斗篷顶,美其名曰“冬眠式潜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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