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就在他弯腰的瞬间,小手“不小心”在清虚那件油光水滑、不知道多少年没洗过的破旧斗篷上蹭了一下。
云渺眼疾手快,借着搀扶清虚的动作,一只手迅速无比地探入清虚斗篷内侧一个极其隐蔽的小破口里,指尖一夹!两小撮颜色极其暗淡、几乎与斗篷油垢融为一体的粉末,被她无声无息地捻了出来。动作快得如同鬼魅,连近在咫尺的海盗都没看清。
一股极其极其细微、带着点陈年蘑菇和朽木混合的、近乎无味的粉尘气息,在阿澈小手蹭过斗篷的“掩护”下,悄然弥散开一丝丝。
“磨蹭什么!快滚!”独眼龙不耐烦地催促。
云渺“艰难”地半拖半抱着清虚(实际上清虚轻飘飘的,全靠她自己用力),另一只手牵着阿澈,跌跌撞撞地走出前舱。阿澈另一只小手紧紧抱着他的“冰冰球”,小脸依旧“苍白惊惶”。
甲板上,河风带着水汽扑面而来。夕阳的余晖将河面染成一片金红,本该是壮阔的美景,此刻却笼罩着死亡的阴影。几个海盗喽啰已经拿着撬棍和斧头,狞笑着走向底舱的入口。船老大和几个船工被刀架着脖子,面如死灰。
云渺“虚弱”地扶着船舷,带着阿澈和清虚,尽量缩在船尾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阿澈仰起小脸,大眼睛看着娘亲,无声地用口型询问:“娘亲?”
云渺对他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只有母子俩才懂的狡黠弧度。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手指间那两撮从师傅“珍藏”斗篷里“借”来的无名粉末,借着这个动作,如同最轻盈的尘埃,悄无声息地飘散在带着水汽的河风里。
无色!无味!无迹可寻!
做完这一切,云渺立刻又恢复了那副惊弓之鸟的样子,紧紧搂着阿澈,目光“惊恐”地望着那些准备凿船的海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夕阳沉入水面大半,天色迅速昏暗下来。河面上只有哗哗的水声和海盗们粗鲁的吆喝。
“他娘的!动作快点!磨磨唧唧……嗯?”一个正举着斧头准备劈底舱盖板的喽啰,动作突然顿住,晃了晃脑袋,“怎么……有点晕……”
“是啊……头……头重脚轻的……”旁边拿着撬棍的喽啰也跟着晃了晃,手里的撬棍“哐当”一声掉在甲板上。
“妈的……这河风……吹得老子……”另一个扶着船舷的海盗话没说完,身体一软,咕咚一声栽倒在地,直接昏睡过去,鼾声瞬间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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