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村那场惊心动魄的“鬼附身”风波,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到了邻近的村镇。
“鬼医娘娘”的名号,裹挟着驱邪定魂、妙手回春的神奇传说,在乡野间不胫而走。玄清观那破败的门槛,竟也隐隐有了被踏破的趋势——只是大多数村民心怀敬畏,只敢远远对着道观的方向烧香磕头,真正敢上门求医的,暂时还寥寥无几。
道观里,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依旧是漏风的屋顶,依旧是空了大半的米缸,依旧是咸鱼打盹的师傅,和……一个越来越粘人的小尾巴。
阿澈似乎彻底把玄清观当成了家,把云渺当成了唯一的依靠。云渺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像条甩不掉的小尾巴。云渺在院子里晒草药,他就蹲在旁边,小手笨拙地帮她扒拉叶子;云渺在厨房(现在要重点保护那口老灶台了)鼓捣吃的,他就搬个小木墩坐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云渺去后院打水,他就抱着云渺的腿,小嘴叭叭地讲着毫无逻辑的童言童语。
“娘亲,花花!” 阿澈指着墙角刚冒出头的一朵小野花,献宝似的。
“娘亲,虫虫!” 他捏着一只无辜的西瓜虫,差点塞进云渺刚和好的面团里。
“娘亲,师祖又睡着了!” 他指着槐树下雷打不动的背影告状。
云渺从一开始的抓狂(“祖宗!别动我的药!”“啊啊啊我的面!”),到后来的无奈(“好好好,花花真好看。”“虫虫很可爱,但别放锅里。”),再到现在的……习以为常,甚至偶尔觉得这小东西叭叭的还挺解闷儿。
当然,最让她头疼的,还是银子。
李家村送来的谢礼,大多是些米面粮油、几块粗布、几只老母鸡。东西实在,解了燃眉之急,可离修屋顶、买醉仙酿、给阿澈做身像样衣服的宏伟目标,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唉……” 云渺坐在偏殿门槛上,对着院子里啄食的老母鸡叹气,“鸡啊鸡,你们要是能下金蛋该多好……”
阿澈学着她的样子,也坐在门槛上,小大人似的跟着叹气:“唉……澈儿也想吃金蛋蛋……”
云渺被他逗乐了,揉了揉他的小脑袋:“金蛋蛋没有,娘亲明天带你去山下镇上转转,看看能不能……嗯,赚点修屋顶的钱。” “赚”字她说得有点心虚。
就在这时,道观那扇饱经风霜的大门,被人“砰砰砰”地拍响了!力道之大,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
“开门!快开门!玄清观的道长在不在?救命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