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十八?"叶大娘惊得筷子掉在桌上。
她这犟驴儿子头回接这话茬,皱纹里都漫出喜气,"模样周正,还是记分员哩!"
灶膛里蹦出个火星子。
叶霖渊盯着那点红光,眼前却晃过溪边单薄的身影。
记分员?
那丫头怕是连自己的工分都守不住。
这个念头让他胸口发闷,指节不自觉攥得发白。
"要我说..."叶大娘突然压低声音,"秦丫头才真叫人心疼。"
她舀了勺鸡蛋酱搅在饭里,"今儿王翠花又发疯,嫌她打猪草慢,抡着藤条追着她打..."
瓷勺"当啷"砸进碗里。
叶霖渊猛地站起来,长凳被带得歪倒在地。
他后槽牙咬得生疼,太阳穴突突直跳——难怪那丫头蹲在溪边发抖。
"你急啥?"叶大娘狐疑地抬头,"莫不是..."
她突然福至心灵,瞅见儿子别在腰间的空布袋——那本是装晌午饭的,往常他总会带回来两个鸡蛋。
叶霖渊弯腰扶凳子,阴影里的耳朵红得能滴血。
他想起秦楚嘴角的蛋黄渣,像落在雪地上的杏花瓣。
"明儿..."他突然抓起灶台边的富强粉袋子,"蒸点馒头给队里加餐吧。"
晚霞从窗棂漏进来,照见他指腹沾的面粉,白得像溪水反的光。
叶大娘瞅着儿子同手同脚往仓房走的背影,突然笑出满脸褶子。
自从她那当兵的老伴儿去世,她一个人拉扯孩子长大本就不容易,幸好霖子是个懂事儿的男娃,从小就知道帮衬家里。
可也正因如此,反倒耽误了霖子的婚事。
眼看着他都已经二十二了,村里同龄的小伙子都当爹了!
他们家的日子也越过越好了,可每次给他介绍对象,这孩子要不默不作声,要不就摇头拒绝。
可把她愁坏了!
现在好了,难得霖子对秦楚那丫头上心,她这个当娘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秦楚那孩子也是个可怜人。
人又老实本分又勤快能干,是个会过日子的好姑娘。
要是两人真能成,她也就了却一桩心事儿。
只是那小身板...看来还得给她多补补。
叶大娘摸出珍藏的白糖罐子,又往面盆里多磕了个鸡蛋。
院角的蝈蝈叫得正欢,仿佛在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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