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带着风声落下,粗瓷碗砸在地上碎成三瓣。
原主跪着去捡,瓷片扎进掌心,血珠子滚进裂缝里,像给破碗镶了道红边。
王翠花的刻薄像把钝刀子,日复一日地凌迟着原主。
粮柜的铜锁在她腰间叮当作响,却从不为原主打开。
三顿变两顿,两顿变一顿,最后连刷锅水都成了施舍。
1976年,十八岁的原主蜷缩在草垛旁时,肋骨根根分明地顶着单衣,像具蒙着人皮的骷髅。
村里人背地里叫她"死人脸"——永远低垂的头颅,干裂的嘴唇抿成直线,连眼珠都蒙着层灰翳似的。
没有人愿意跟她做朋友。
生产队的姑娘们捏着鼻子绕道走:"瞧她那双手!"
确实,那双手指节粗大如树瘤,指甲缝里嵌着洗不净的黑泥,掌心的裂口纵横交错,像干涸的河床。
饥饿是最残忍的雕刻师。
常年营养不良让她头发枯如秋草,嘴角裂着血口子,连唾液都成了奢侈品。
1977年芒种那天,太阳毒得像蘸了盐水的鞭子。
原主跪在麦田里割穗,突然眼前漫起黑雾。
她下意识去抓身边的麦秆,却看见自己青紫的手指正在烈日下透明化——像块正在融化的脏冰。
此刻的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即将消亡。
她闭上眼,缓缓笑了。
心里想的是:爸爸妈妈,我终于可以去见你们了。
饿死那天是个讽刺的大晴天。
王翠花发现她时,这具蜷缩的躯体轻得能单手提起。
阳光透过草棚的缝隙,斑驳地落在原主凹陷的脸颊上,竟显出几分孩童般的恬静。
只是那永远紧攥的右手终于松开了,掌心里躺着半粒发霉的玉米——那是昨夜偷喂猪食时藏的。
女主林知薇重生后,回忆起原主的遭遇,心生怜悯,便时常偷偷给她送些吃的。
两人第一次见面,原主正跪在晒谷场上捡麦粒。
指甲缝里的血痂混着泥,每捡一粒都要哆嗦一下——王翠花规定,漏掉一粒就抽一藤条。
"给。"
林知薇递过去半个烤红薯。
原主愣住了。
热乎的甜香钻进鼻孔,她突然发起抖来,红薯烫得手心发疼也不敢松手。
上一次吃热食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半块窝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