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友!临危受命,殒身勤王!大节如日月!特追封……冢宰公爵!配享……王陵!” 郑世子掘突猛地撩衣跪倒,额头重重砸在冰冷的地砖上!一声压抑已久的悲泣从喉间冲出:“臣……代父……叩谢!天——恩——!!”泪水混合着面上血污汹涌而下。那卷追封的简册被恭敬送至他手边,如同接过滚烫的、父亲尚未冷却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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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殿门再次敞开,透入刺目的天光。两名低眉顺目的内侍合力抬着一只巨大的漆盘,上面层层叠叠堆放着崭新的、如雪的丝帛。帛卷在残存的殿柱间投下晃眼的光芒,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卫侯、郑侯、秦侯!”平王的声音似乎找回了一丝底气,在冕旒珠玉后响起,“救驾赤诚,勋功可鉴!各赐……锦帛三万——!!”
堆如小山的洁白丝帛轰然倾倒在场中!瞬间淹没了龙椅下那几道尚未干涸的、暗红的血迹!如同崭新的幕布急不可待地覆盖住不堪的疮痍!卫侯姬和面色深沉如铁,只拱手微揖。郑世子掘突脸颊上的泪痕犹在,对这雪亮的恩赏只余麻木的疏离。唯秦襄公嬴开,玄甲重胄巍然不动,他伸出沾染戎族血浆的大手,随意地从堆积如山的帛垛中抓过最顶上一匹。雪白的丝帛缠绕着他染血的指掌,触感温腻冰凉,如同驯服的羔羊。
一名礼官趋前一步,声音带着精心炮制的肃穆:“陛下隆恩!更敕!于功臣陵烟阁顶,镌刻三国之君名讳!永受后人瞻仰!并择吉日,于王陵左近,建生祠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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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封的旨意如流水般颁下。当“申侯姜诚,救危扶倾,功在社稷!进爵——申国公!”的诏书宣读完毕。平王的目光下意识投向殿侧那道落满尘埃、深锁的重门。
冷宫门锁在刺耳的哗啦声中崩落。两名老迈的女官扶着一位形销骨立、如同苍老纸鸢般的妇人缓缓走出。阳光突如其来,刺得她睁不开眼,浑浊的泪水瞬间涌出,在布满皱纹和青紫指痕的脸上肆意流淌。她身上还是那件幽囚时的旧衣,浆洗得惨白发硬,袖口处不知何时沾染上大片暗褐乌黑、早已干涸发脆的血污印记——那是她在绝望中咬破手腕写血书留下的最后抗争!
姜诚——新晋申国公眼眶瞬间赤红!他一步上前,不顾满地泥泞血污,“扑通”双膝跪倒:“阿姐——!”那一声呼喊包含了所有的悲痛、屈辱和不甘!申后的手猛地抓住弟弟坚实的手臂,枯槁的手背青筋毕露,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她浑浊的目光死死盯住御座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穿着天子衮服的年轻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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