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门!沉重的宫门被无数金甲卫士用血肉顶开一道缝隙!幽王的车驾如同受伤的困兽,裹挟着凄厉的嘶鸣猛地冲出!玄漆鎏金的驷马高车,昔日象征无上威权的图腾,此刻在寒风中狂奔,车轮碾过冻土与未化的冰雪碎渣,发出刺耳尖啸!
幽王瘫坐在剧烈颠簸的车厢内,冕旒早已不知去向,灰白的长发散乱如枯草,裹着汗腥扑在因惊惧而扭曲的脸颊上。前方传令兵的马蹄声碎如急雨,那亡命的嘶嚎带着血沫穿透风雪钻入车厢:
“报——!!虢……虢上卿战死!西……西门已破!戎兵……戎兵……杀……杀入宫闱——!!”
每一个字都如同滚烫的烙铁,狠狠烫在幽王早已崩断的神经上!他猛地从软垫上弹起!头重重撞在颠簸的车顶,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不——!”肥硕的身躯因极致的恐惧而筛糠般狂抖,双眼圆睁欲裂,血丝如藤蔓瞬间爬满眼白!虢石父……死了?城门……破了?那些弯刀……狼嚎……已入了宫?!
“调……调头——!”他喉咙里挤出破风箱般的嘶吼,十指死死抠住摇晃的车窗框,指甲刮下大片金漆!“后宰门!走……走后宰门!去临漳——!快!快啊——!!!”声音凄厉变调,带着垂死的挣扎与绝望。车夫亡魂大冒,手中长鞭几乎抽裂马臀!沉重的车驾在冰地上打横急转!车轮撕裂冻结的泥泞,拉出几道深深的辙痕!车辕撞在宫墙断石上,火星四溅!碎裂的漆木残片裹着冰碴向后飞射!车厢内幽王被巨大的离心力狠狠甩在厢壁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后宰门狭窄幽深的门洞已遥遥在望!如同通往地狱最后的甬道!风雪更紧,卷起地上的残雪与沙砾,抽打着仓惶如丧家之犬的逃亡队伍。
镐京城内!冲天的火光早已吞噬了琼台琼宇!火龙沿着雕梁画栋肆意舔舐,琉璃瓦当在高温下噼啪爆裂,绚烂如星雨坠落!无数殿阁在烈焰中呻吟、坍塌!犬戎骑兵如同黑色瘟疫,汹涌肆虐在每一条曾经金碧辉煌的宫街!弯刀所过,玉石阶被染成暗红!珍贵的铜器、玉璧、丝帛被粗暴地践踏,或被肮脏的皮囊随意裹入马背囊!女人的尖叫声、孩子的哭喊声、宫人内侍濒死的哀鸣……被火焰的轰鸣与戎兵的狂笑淹没!千年王都,化作饕餮炼狱!鲜血混着融化的雪水在御道石缝间肆意横流,逐渐凝结成冰,散发着甜腻的铁锈腥气!
混乱的血火地狱中!一辆悬挂残破青盖的旧式战车却诡异地穿行!车上!申侯姜诚披发仗剑,枯槁如厉鬼!一身华服溅满泥点与人马破碎的内脏!他的眼睛浑浊充血,却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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