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好得很!一个个都活腻了是吧?!都给孤听着!”他喉咙深处发出猛兽咆哮般的低沉嘶吼,“即刻传命:自今而后,胆敢再有一言阻挠孤受纳褒姒者——斩!立!决!夷!三!族——!!!”
最后几个字,如同断头台上的铡刀轰然落下,携带着雷霆万钧的毁灭力量,狠狠砸在每一个朝臣的心头!
整个大殿死寂如九幽寒冰!仿佛连空气都彻底冻结成了实质。唯有虢石父与尹球二人,在幽王这血淋淋的宣判声中,嘴角微微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再无人抬头,再无一丝声息。只有幽王那沉重的喘息声,回荡在这座金碧辉煌的坟墓之中。他缓缓坐回王座,环视着脚下这片被彻底驯服的死寂,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暴戾发泄后的疲惫与彻底掌控全局的残忍餍足。
琼台之内,四季如春。沉水香浓,瑞脑金猊吞吐着甜媚的烟雾,馥郁得几乎让人头晕目眩。靡靡丝竹声昼夜不息,如同无形的蛛网,将人层层缠绕。琥珀杯中的美酒从未干涸,水晶盘内的佳果堆积如山。幽王斜倚在铺着玄狐皮的软榻上,赤着足踩在温热的白玉地砖上。新纳的美人褒姒,只着一件薄如蝉翼的轻绡宫裙,怯生生地伏在他脚边的软垫上,纤细白皙的手指捧着一只小巧的绿玉酒杯。幽王偶尔垂眸看她一眼,那目光肆无忌惮地穿透薄绡,带着灼人的占有欲和戏谑。他心情似乎颇好,时常仰首哈哈大笑,引得美人周身微颤。然而,纵是幽王也并非真能彻底忘忧。连日沉湎酒色,连带着批阅那堆积的、关于三川枯竭与岐山崩塌的紧急奏报,都沾染了几分暴躁。他烦躁地将一份竹简摔落在地,伸手揉着胀痛的太阳穴。
殿外侍立的宫人皆屏息垂手,大气不敢出,只有乐工们勉力维持着喧嚣的演奏。殿内仿佛罩着一个巨大的、被淫靡香气浸透的琉璃罩子,与外界彻底隔绝。
另一座宫殿——庄严肃穆的中宫椒房殿,此刻却是死水般的沉寂。香炉里冰冷无烟,厚重的织锦帷幔低垂。王后申氏独自坐在冰冷的玉簟上,深青色的礼服整齐穿戴,一丝不苟,衬得她面色更加苍白如纸。她面前一面磨得光亮的铜鉴里,映出她梳得一丝不苟的高髻,鬓边垂下的珠饰纹丝不动,唯独那双凤眸深处,原本的沉静雍容已被碾碎,只剩下一片荒芜般的枯寂和彻骨的冰冷幽怨。贴身的老宫娥端着漆盘,里面是原封未动、早已凉透的羹汤,焦急担忧地望着自己的主人,嘴唇翕动,却终究不敢发出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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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心底那一点不甘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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