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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随着建业愈发繁荣,本作为建业中心的孙侯府反倒是愈发显得衰败了,门前来往也日渐凋零,直与建业格格不入了起来。
长居于此的诸葛瑾看得明白,并非真的是孙侯府破败了,只不过是这些年在建业城中修建的朱门大院比起江陵兵败之前,多了不止一筹。
进了殿门后便能发现,府内依旧打理得一丝不苟。
入门后一眼便能看到反植荷蕖的圆渊方井,江东尚暖,故而虽北地还是料峭初春,此处荷蕖已发秀吐荣,一副菡萏披敷之景。
换做往常,诸葛瑾是挺有兴致好好观赏一番的,但今天不过略略瞥了一眼,捏了捏袖口中的信函,便急匆匆穿过廊道入了正殿,对着中间手捧书卷的此间主人躬身道:
“主公。”
声音落在地上都仿若有了一点回声,好似是要等着音符破碎一般,一个呼吸后诸葛瑾才听到了回应:
“子瑜来了,此处无人,且近前来说说,可是邺城又有什么消息了?”
诸葛瑾也不是惯于推脱之人,往前两步跪坐下来,这个距离能看到孙侯那拉弓时丝毫不抖的手指在此刻捏着书卷似有点发白。
孙侯自是在等消息,索性诸葛瑾便也惜字如金道:
“銮驾旋轸。”
“去长安?”
“往洛阳。”
“竟真是…洛阳。”
孙权喃喃,诸葛瑾留意到,主公指尖的关节似是回了一点血色。
虽然此前这个姻亲一直都是这么说的,但……曹操昔时尚且素志医天下呢。
此后室内寂然无声,孙权望了望诸葛子瑜似是想说点什么,但最终反倒还是叹了口气,将书卷扔在了一旁,露出其中颠倒的字体。
虽据一方,但终归年岁尚才三十有三而已,当遇上这等只能为鱼肉的境地,难免还是有些失措的,而如今确定性命无虞后,这个便宜妹夫的对他的不闻不问,反倒瞬间又有了点百无聊赖之感。
放松后便立时想起了一人:
“陆伯言呢?”
“应是…”诸葛瑾有点迟疑推测道:“在处理俗务。”
孙权倒也没失望,他知晓诸葛瑾在江东素无根基,故而与本地望姓并无来往,说穿了就是不熟。
不熟好啊,故而紧接着他抛出一个问题:
“子瑜以为,陆伯言可能为使赴京师,为吾请扬州刺史?”
斟酌了一下,诸葛瑾也不回避,略微欠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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