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半截断墙,野蒿长得比人高。
陆醉川踩着碎砖往里走,靴底碾碎了不知谁的骸骨。
他在废墟中央停住——那里立着块半人高的石碑,碑身爬满暗红藤萝,却遮不住上面歪歪扭扭的符文。
"逆命碑......"他伸手去摸,指尖刚碰到碑面,藤萝突然蜷曲着缩回土里。
碑身泛起幽光,他颈间的城隍纹跟着发烫。
陆醉川解下酒葫芦,仰头灌尽最后半坛烧刀子——这是激活城隍之力的引子。
酒气在血管里炸开时,他眼前浮现出虚影:白须老者穿着褪色的城隍官服,腰间挂着和他一模一样的青铜印。
"后辈。"
老者的声音像风穿过破钟,"龙渊山的冥门,是当年我没镇住的漏网之鱼。"
"怎么破?"陆醉川感觉自己的皮肤在发烫,眼角爬上细纹——过度使用城隍之力的代价开始显现。
"逆命需逆因果。"老者的虚影逐渐模糊,"因果线如蛛网,要断,就得抽一根最粗的......"
他的手指突然穿透陆醉川的胸膛,按在他心脏位置,"牺牲一人,换众生。"
陆醉川踉跄着后退,撞在断墙上。
他摸向脸颊,摸到一手皱纹——这具身体,竟老了十岁。
深夜的联盟总部,沈墨寒伏在案上打盹。
烛火在她眼尾的红痣上跳,把那点红映得像要滴下来。
突然,她的睫毛剧烈颤动,整个人猛地坐直,冷汗浸透了后背。
"他说......命运不可逆,但人心可改。"她攥着陆醉川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我们的选择,决定谁该牺牲。"
陆醉川望着她泛青的眼底,想起旧战场石碑上的话。
他伸手覆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袖料传过去:"小九今天该到龙渊山脚下了。"
同一时刻,龙渊山后山的密道里,小九的盲杖重重敲在青石板上。
她能"看"到——不,是感知到——前方二十步有五个活人,气息在天官境初期徘徊。
"交出贡品。"带头的刀疤脸从阴影里走出来,刀鞘敲着青石,"楚冥大人说了,三湘派的礼,我们替他收。"
小九没说话,指尖轻轻抚过腰间的判官笔。
那是用千年阴沉木削成的,笔杆刻着"无眼"二字。
她闭目静立,耳中传来五个人的心跳——左边第三个心跳漏了一拍,是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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