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的烛火在沈墨寒指尖跳了三跳。
她捏着狼毫的手微微发紧,狼毫尖在"密道"二字上戳出个小孔——东墙被炸的闷响传来时,她就知道楚冥等不及要收网了。
案头摆着半凉的茶盏,是方才陆醉川亲手沏的茉莉茶。
此刻茶沫在盏中打着旋,像极了韩修远离去时泛红的眼尾。
沈墨寒垂眸盯着茶盏,耳后朱砂印子随着呼吸轻轻发烫——那是她用本命血画的"双线诱敌"标记,每道纹路都浸着三天三夜未合眼的算计。
"修远腰间的红穗子,是小九编的。"她突然开口,声音像碎冰撞在瓷片上。
身后传来衣料摩擦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陆醉川去而复返。
他身上带着东墙的烟火气,混着点酒坛子的酸香——定是顺路摸了赵霸天藏在灶房的烧刀子。
"他身上的沉香味,和楚冥使者一样。"陆醉川的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陶瓮。
他站在沈墨寒身后,影子将她案上的地图遮去半角。
月光从窗棂漏进来,恰好照在"西山古庙"四个字上,那是他用朱砂重重圈起的。
沈墨寒将狼毫往笔山一搁,指尖在"西山古庙"与"楚冥老巢"之间画了条虚线。"我要让楚冥以为,我们要带龙渊令去寻初代城隍遗训。"她转身时,袖中落出半张密报,是方才山羊胡掌门留下的——上头写着楚冥近日频繁调动阴兵,后勤补给全压在青泥渡。
陆醉川弯腰捡起密报,指腹擦过"青泥渡"三个字,突然笑了:"赵叔那老东西,最爱劫粮。"
他伸手揉了揉后颈的白发,那里因过度使用城隍力已经泛出青灰,"但你得告诉我,怎么让韩修远把消息送出去。"
沈墨寒伸手按住他后颈,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渗进去:"他会自己送。"
她指腹摩挲着他后颈的白发,声音轻得像叹息,"动摇的人最怕被当作弃子,楚冥要他当饵,他就会拼命证明自己有用——他会把'龙渊令去西山'的消息,原封不动传给楚冥。"
窗外突然传来梆子响,三更天了。
陆醉川摸到怀里的龙渊令碎片,凉意顺着心口往上窜。
他想起方才赵霸天冲进东墙时的吼声,那声音里带着股子狠劲,像极了十年前在破庙分半块炊饼时,赵叔拍着他肩膀说"小川,跟着叔有肉吃"的模样。
"我去青泥渡找赵叔。"陆醉川突然说,"他那脾气,劫粮时准要和阴兵硬碰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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