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内的霉味混着血锈气直往鼻腔里钻。
陆醉川背贴着神龛后剥落的墙皮,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某种近乎亢奋的热流在血管里窜动。
他盯着那只停在阴影外的染血皮靴,靴底沾着半片枯黄的银杏叶,叶尖还凝着暗红的血珠。
"玄风老鬼,你当这破庙能护你周全?"阴鸷的嗓音像生锈的刀刮过瓦砾,带着股子咬牙切齿的狠劲。
陆醉川顺着靴面往上看,见来者穿玄色短打,腰间悬着青铜鬼头牌,额角有道刀疤从眉骨斜贯到下颌,正是堕落派执事黑羽。
玄风长老的手指在他后心轻轻掐了下——这是让他沉住气的暗号。
老者的呼吸轻得像蛛丝,可陆醉川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在攀升,显然在暗中聚气。
庙外又涌进十余个玄色身影,月光从断墙漏进来,照得那些人腰间的鬼头牌泛着冷光,像一群叼着腐肉的乌鸦。
"黑羽,你追了老夫三天三夜,不累么?"玄风长老突然从阴影里走出来,道袍被穿堂风掀起,露出腰间挂着的七枚青铜铃。
他白发在夜风中飘得散乱,可眼神比庙前那口老钟的铜壁还冷,"当年你师父跪在城隍庙前求我收徒,你倒好,跟着煞主啃人骨头。"
黑羽的刀疤猛地一跳,漆黑长剑"嗡"地出鞘,剑身上缠着的黑雾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老东西还提旧账?
今日我便用你的血,祭我堕落派重掌黄泉井!"话音未落,他身后的堕落派弟子已呈扇形散开,有人摸出引魂香,有人捏着缚魂索,竟要将整座破庙封成阴阳囚笼。
陆醉川的手指在怀里的酒坛上轻轻一叩——最后一坛"烧刀子"还剩小半。
他瞥了眼玄风长老腰间晃动的铜铃,突然明白老者为何主动现身:这些堕落派要的是活的玄风长老,否则刚才那轮阴兵突袭早该下死手了。
可现在...他低头看向自己胸前的城隍印,金纹在皮肤下微微发烫。
"墨寒还在等我。"陆醉川突然低笑一声,从阴影里走出来。
他扯松领口,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金色纹路,"她最烦等人,我可不想让她等过丑时。"
黑羽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显然没料到庙内还有第二个人,更没料到这穿粗布短打的跑堂身上,会溢出比玄风长老更沉的城隍威压。
陆醉川仰头灌下最后半坛烧刀子,辛辣的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淌,在青石板上溅出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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