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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戴着墨镜，火红的短款夹克，踩着黑色的马丁靴，耳骨上打着嚣张的银质耳钉，斜挎一柄电吉他，在快速闪烁的彩色射灯中不羁到了极点。

好像随便在学校里组个局，局里都有他。

季凡灵跟周穗聊完，突然发现输入框上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季凡灵等了又等。

季凡灵：【有屁快放！】

然后火速撤回。

穗穗平安：【……手抖就发出去了。】

穗穗平安：【我就是想说，我很高兴。】

穗穗平安：【凡灵，看到你我很高兴。】

傅应呈早上起得很早，季凡灵从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一开始季凡灵不好意思吃阿姨烧的饭，不过听说阿姨工资是月结的，做不做饭都照样拿钱，她立刻就从善如流地接受了。

傅应呈只有头一天给她打了视频，后来再也没打过，季凡灵只是按他说的，出门的时候告诉他一声，回家的时候再告诉他一声。

就算彻夜不归，死在外头，季国梁也未必能发现。

【我出门了。】

这年头，街边奶茶店都隻招本科学历。

高中没毕业就算了，她至少还有尊贵的初中文凭，可惜死的时候没带在身上。

毕竟她的东西，留着，占地方，卖了，还能换两包烟抽。

天冷，季凡灵的手揣在袖子里，轻轻转了转手腕上的珠串。

贴身戴着的珠子温热，好像能让人从中汲取到一点力量。

原本还打算办北宛一中的毕业证，后来她转念一想，假都假了，不如一步登天，直接办北宛最好的大学——a大的学生证。

办假证的钱，她是找周穗借的。

办假证需要两三天的时间，就算她以最快的速度办好证件找到工作，也得等一个月才能拿到工资，再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出租房……

季凡灵蹲在马路边，掰手指算日子，算得人越来越麻，感觉自己无异于在傅应呈忍耐的底线上疯狂蹦迪。

时至今日，她仍然记得程嘉礼表白的那天。

到了地方，教室黑黢黢的，没开灯，确实是要看电影的模样。

猝不及防，教室突然灯光大亮。

炽烈的玫瑰像海一样铺满了教室，比玫瑰更炽烈的是站在花海中的少年，他身后的投影屏上不是变形金刚，而是一排大字：

躲在教室角落举着手机的围观群众终于压抑不住的尖叫：“在一起！在一起！！”

“好了，别嚎了，我都听不到她说话了。”

季凡灵还在发愣，少年弯腰，凑近了，一双上挑的狐狸眼又野又亮，唇角勾起，话尾咬字懒懒的：

“等一天可以，等十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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