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罪己诏》残稿上,将那原本洁白的纸张染得猩红。
“够了……”皇帝艰难地喘息着,抬起手无力地摆了摆,示意众人安静。待咳嗽稍稍平息后,他的目光缓缓落在了刘贺怀中那只正不断乱窜的猞猁身上。
“王叔护国有功……”刘弗陵的声音有些沙哑,“赐……”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该赏赐些什么,然后突然说道,“赐太液池畔炼丹房一座,另赏西域硫磺百石。”
话音未落,霍光手中的笏板突然重重地磕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满脸怒容地抬起头,直视着皇帝,大声说道:“陛下!昌邑王私通燕剌王,证据确凿,如此大逆不道之罪,怎能如此轻易放过?”
“霍大人。”刘弗陵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直直地刺向霍光,“当年您废黜昌邑王时,可曾想过今日?”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让霍光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说完,刘弗陵转过头,望向刘贺。他那原本苍白的脸上,此刻竟泛起了一抹奇异的潮红,使得他的面容看上去有些诡异。
“朕要封王叔为大司马,监国摄政。”刘弗陵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却异常坚定。
殿外,惊雷滚滚,仿佛要将这天地撕裂一般。豆大的雨点如箭般倾泻而下,砸在青石板上,溅起一片片水花。
刘贺站在殿内,手中的胡饼突然“啪嗒”一声掉落在地。那胡饼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最终停在了一只猞猁的面前。猞猁见状,立刻如饿虎扑食般扑了上去,三两下便将胡饼吞入腹中。
刘贺的目光却并未落在猞猁身上,而是死死地盯着刘弗陵咳血的嘴角。他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突然,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扑通”一声单膝跪地,沉声道:“陛下,您当真信得过本王吗?”
刘弗陵微微皱眉,用手帕擦去嘴角的血迹,然后将染血的丝帕塞进袖中。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却透着一股坚定:“信与不信,都得赌这一局。”说罢,他转头看向霍光,缓声道:“霍大人,可愿与朕再下盘棋?”
当夜,霍光的密室里,烛火摇曳。张安世匆匆走进密室,将一份最新的密报呈给霍光。霍光展开密报,上面的内容让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燕剌王联合匈奴,准备二次进犯。昌邑王已暗中调兵……”
老权臣的目光在密报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缓缓移到案头那未拆封的西域硫磺上。他突然轻笑出声,那笑声在这静谧的密室里显得有些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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