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干的“罪己”二字,在月光的照耀下,忽明忽暗,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燕地蓟城,夜色如墨,刘旦端坐于案几前,手中把玩着一把匈奴狼头匕首。火盆中的火焰熊熊燃烧,将密诏吞噬殆尽,只留下“霍光专权”四个字化作黑蝶,在夜空中翩翩起舞,最终消失在无尽的黑暗里。
亲信匆匆而入,带来的消息如同一股长安的霜气,扑面而来:“昌邑王已入建章宫,杜延年的兵器改道……”话音未落,刘旦突然暴起,将匕首猛地刺入案几,刀刃在木头中震颤,发出嗡嗡的声响。他的目光紧盯着北方的星斗,口中喃喃自语:“当年父皇猎得白鹿皮,制‘皮币’以号令诸侯……”
长安城的秋夜愈发深沉,未央宫、建章宫、燕王府三处烛火,在清冷的月光下,宛如三颗遥相呼应的明珠,连成一个隐秘的三角。霍光的密室中,羽林军的腰牌正在熊熊的炉火中铸造,火光映照在他冷峻的面庞上,投下一片阴影。
与此同时,刘贺的猞猁幼崽在他的宫殿里肆意奔跑,它锋利的爪子轻易地抓破了镶玉的酒壶,美酒汩汩流出,浸湿了华丽的地毯。而刘弗陵则独自漫步在太液池边,手中紧握着那份《罪己诏》,他的身影在水面上倒映出来,显得如此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三十年前,那个抱着卫子夫衣角,开心地啃着胡饼的少年,如今已在这深宫中历经沧桑。月光如水,洒在他的身上,却无法温暖他那颗早已冰冷的心。
当更夫敲过第六声梆子时,杜延年的车队正缓缓地绕过终南山。车轮在崎岖的山路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是这座古老山脉的低语。马车的底部夹层里,成箱的硫磺与燕地来的信笺被紧紧地包裹着,它们在黑暗中轻轻碰撞,发出细微的窸窣声响,似乎在诉说着彼此的秘密。
与此同时,在长安城的建章宫墙头,张安世的羽林军正借着猞猁幼崽的夜啼,悄悄地将弩箭对准了王府的方向。月光如水洒在建章宫的琉璃瓦上,反射出清冷的光芒,照在羽林军们紧绷的弓弦上,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的来临。
这一夜,长安城的月光格外清冷,如同一层薄纱笼罩着这座古老的城市。未央宫的铜铃在风中摇曳,发出清脆的声响,然而这声音却被秋夜的寂静所吞噬,无人能够听见其中暗藏的杀机。
就在这静谧的时刻,刘弗陵将手中的《罪己诏》投入了池中。那诏书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宛如一片凋零的花瓣,最终落入水中,溅起一圈圈涟漪。然而,这微小的水花声却被远处传来的刘贺跑调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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