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或暗紫色口红,残留的色彩与啃咬过野兽骨头的痕迹混杂,更添几分野性。
她的上装是那件洗得发白、领口被扯得半坠落的黑色紧身无袖背心,毫不吝啬地展示着紧绷流畅、线条漂亮的臂膀与肩颈——上面甚至还点缀着几道深浅不一的旧伤痕。
此刻,一件破烂得露脐、袖口被粗暴撕掉的短款牛仔夹克像斗篷般大敞着挂在肩头,随着她每次挥动酒瓶或拍打桌面的动作狂放地甩动。
下装装是万年不变的迷彩工装裤,沾满了大片深褐油污、溅射的泥点以及可疑的暗红污渍。右裤腿永远高卷过膝,露出紧实的小腿和脚踝上一圈缠绕的破旧皮带装饰。左裤腿完好但塞进一双厚重、满是划痕的深棕战术靴里。腰间那条宽大的战术腰带松松垮,一把大口径、枪柄缠绕着肮脏黑色胶布的左轮手枪随意地躺在油腻的桌面上。
龙小月以一种近乎山大王占领山头般的姿势瘫在铁凳上——后背重重砸在冰冷的金属墙上,右腿嚣张地踩在对面空椅的横栏上,左腿大大咧咧地蜷曲。手中紧抓着一个还剩小半瓶浑浊琥珀色液体的巨大威士忌酒瓶,瓶口残留着酒液滑落的痕迹。她的脚边散落着不下五六个已经空了的、种类各异的烈酒瓶:伏特加、龙舌兰、本地勾兑的廉价“燃煤”……
“操!来来来,喝啊!”她显然早已喝高,舌头有些打结,声线又高又沙哑,带着一股不管不顾的劲头朝旁边一个戴眼镜的清瘦男人骂骂咧咧,“老子一个人……嗝……就能顶你仨!信不信?瘦鸡崽!”
那男人正紧张地推着眼镜,试图解释什么,看到我走近,立刻像见了救星一样闭嘴缩了回去。
我一屁股砸进她对面的椅子里,厚实的金属椅腿在粗糙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整个后背的肌肉终于找到了短暂的歇息点。
我连灌下桌子上的半瓶高度烈酒,那劣质的辛辣感如同火焰一路灼烧进胃里,暂时麻痹了翻腾的神经末梢。沉重的头颅疲惫不堪地靠向冰凉粗糙的墙壁,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地撞击着胸腔。
闭上眼,办公室里那份冰冷契约的重量、墨墨宁静下的眼神、腹中那个微弱的生命律动…连同医院雪白墙壁、酒吧摇曳刺眼的灯光在视网膜上光怪陆离地旋转、扭曲,像一锅烧糊了的人性碎片粥。
“嘿!”龙小月那炸雷般的嗓音在咫尺响起,带着浓重酒气冲进我耳膜。她“啪”一声将手里那沉重的半瓶威士忌砸在我面前的桌面上,震得桌面嗡嗡作响,酒瓶里的浑浊琥珀色液体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激荡得剧烈摇晃,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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