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必最后也没松口,楚檀被侍卫架送回了府关了禁闭,太医检查后确定封度只是小伤并无大碍,楚必这才松了口气,又跟他说了许多好话才送了他回去,封度飘飘然差点要溺死在公主的温柔乡里。
唯一闹他心的事就是最近京城里多了许多穿月白色衣袍头戴玉冠的公子,引起了一阵新风潮,还时不时在公主府前溜达,所幸楚必向来低调,深入简出少有出门,封度最后冷着脸抓了几个人进监狱才有所缓和。
他如今双二的年纪还未娶亲,府上据说干净的连只母猫都没有,都猜他还巴巴想着驸马爷的位置,搁那跟公主表忠心呢,也不见公主自驸马死后一直没再提成亲的事。
他傍晚回城时,路遇暴雨,官道都淹了,水深没了马腿,他只好在驿站将就歇息一晚。
关的严实的木门又一次被推开又急急关上,雨水冲刷进来带着凉意,封度忽的停住了喝茶的手。
封度指腹摩擦着杯沿,莫名紧张了起来,就像当年每一次见他,他都会这样紧张,公子艳冠京城,他人皆是陪衬。
可离京多年,他却好像还是当年那个翩翩如玉的少年。
他一愣,复又露出一个礼貌的浅浅笑容,向着封度微微点了点头。
表面上又极为大气地举杯对着他,率先开了口:
苏裴理了理衣衫,才慢条斯理行至封度面前坐在他对面,他自边城回京,日夜兼程,免不了奔波,面上却没有一丝疲惫之态,执起封度为他斟满的酒杯。
两人再未开口,只静静喝酒。
他们当初即使同为太子伴读,但仍是敌人,如今却可以坐在一张桌子上一起喝茶,封度不知他是为何能忍下,但他是因为他苏裴不再是封度的竞争对手,心底深处甚至还有对他的一分可怜。
“苏裴,我不会嫁你的。”
他十八岁便连中叁元,是开国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入翰林院短短一年便又入南书房陪侍天子身侧。
他此生唯一的失态,或许就是在公主说完那句话之后颤抖着追上了欲离去的公主,失礼地抓住了她飘起的衣袂,
他只问了这一句话,声音如泣血的夜莺,他未流泪却悲伤能入人骨,深深刻进立于一侧封度的眼里。
他猜到了两分原因,唯一一次违背了公主的命令,借着父母的名义从战场上退了下来进了镇抚司,从此,再没有沙场上声势熏灼的封小将军,只有京城内默默无闻的锦衣卫使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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