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希望你们能够从殡仪馆的门口离开，不要给家属和其他工作人员带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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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应付完了记者，申路河也猜测不出自己的发言会被扭曲成什么样，他只知道自己已经仁至义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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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明白了彭飞是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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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报社混到了中年，工龄并不能代表他的专业素养，之前他就有发假新闻以博人眼球的黑历史，可是最后也不过被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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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记者这个行业，执着真相是特别情况，泥沙俱下才是普遍。当然，他打探消息的那位小记者，也对此非常委屈：她也想写自己想写的东西，也不想跪着挣钱，可一开始进入行业的她就像个写稿机器，每天敲打下铅字却没有一个字是真实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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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碰不到现场，就连和翟诚岳一样做个孤注一掷的英雄都成为一种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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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被慢慢磨平棱角，麻木地写下一行行字迹，去换成生存的面包。新闻有真假，可面包不分高低贵贱。只要能拿到手，谁又会去质疑它的来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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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们逐渐都成了彭飞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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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望岳大学的第一个月就过得无比繁忙，因为翟勇多次来找他无果之后，决绝地断了他的生活费，他不得不在专业课之余四处打工，用食堂里的免费汤和饭对付过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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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把这些事情告诉任何人，包括申路河。他的性格注定了他是一个默默咽下所有割喉咙的苦水和刀片的人。上次对申路河的倾吐已经是他的极限，如果一而再再而三，就太不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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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申路河和他的联系逐渐多了——至少比之前做陌生人的时候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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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望岳能顺畅地背下申路河的电话号码，就像刻在了dna里一样。每次打开通话，都会下意识地吸一口气，然后那口气让他的声音都变了调，在听筒里细成了一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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