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死,还要他死得“干净”,死得“明白”,更要他死得足够“震慑”那些潜在的、蠢蠢欲动的影子。
那半块玉佩和账目残页,既是击垮他的武器,也是堵住他最后发声的石头。
“另外,”曹贵妃的声音更低沉了几分,几乎融入呼啸的寒风中,“那个朔州校尉的遗孤…安顿好了?”
“娘娘放心,早已送出京畿,隐姓埋名,衣食无忧。那孩子只道是父亲旧友相助,对玉佩之事毫不知情。”
王德全回答得滴水不漏。朔州守城校尉,当年被许敬宗以仿制的亡妻玉佩收买,最终在突厥破城时殉职。
他的遗孤,成了曹贵妃撬开许敬宗心防、获取那致命账目线索的关键一步,如今也是必须妥善安置、彻底抹去痕迹的棋。
曹贵妃轻轻颔首,不再多言。她抬步,在昏暗宫灯的指引下,并未走向自己的寝宫,而是沿着宫墙夹道,朝着内廷深处——
皇帝李世民的寝殿方向走去。玄色的大氅在寒风中翻卷,衬得她身影越发单薄,却又透着一股玉石般的孤绝。
与此同时,距离长安千里之遥的北境边关。
朔风如怒,卷着雪沫扑打在残破的城楼上。
承烨亲王独立于垛口之后,墨色的披风猎猎作响。
他年轻的面庞上带着风霜刻下的冷峻,那道从颧骨斜划至下颌的疤痕在昏暗的天光下更显狰狞。
他深邃的目光越过茫茫雪原,投向南方,仿佛能穿透这千山暮雪,直抵那座暗流汹涌的长安城。
赵元朗大步流星地登上城楼,甲胄上凝结着冰霜,呼吸在寒风中化作白雾:
“殿下!八百里加急,三拨精骑已分不同路线驰往长安!口供密封完好,火漆加印,沿途驿站均已打点,确保最快速度直达宣政殿!”
承烨没有回头,只是从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嗯”。
他紧抿着唇线,下颌绷紧。
那份口供,是那个被生擒的突厥将领吐出的、关于许敬宗如何泄露军情、约定开城、收取巨额贿赂的详尽供词。
这是最直接的铁证,足以在朝堂之上,将许敬宗钉死在通敌叛国的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他选择以亲王名义直送御前,就是要绕开所有可能被许敬宗余党或政敌拦截、篡改的环节,用最快的速度、最无可辩驳的方式,将这份死亡判决送达皇帝案头。
“长安…此刻不知如何了。”赵元朗忍不住低语,带着一丝忧虑。朝堂之上,波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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