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廉的叙述,目光如电般扫过那块染血的素绢,又看了看高士廉,沉声道:
“高公,此物……确系曹贵妃手笔?来源绝对可靠?”他必须确认每一个环节,不容半分虚假。
“千真万确!”高士廉指着绢布上那特有的、带着女子娟秀又因仓促和痛楚而显扭曲的笔迹,“传递者是其贴身宫女翠微,以命相搏送出。
此宫女我暗中查过,身家清白,入宫后一直侍奉曹妃,忠心耿耿。
且这血书内容,与孙神仙密笺、以及昨日紫宸殿诡异之事,丝丝入扣!若非亲历绝望,岂能写出这等字句?”
程咬金一身便装,虬髯戟张,铜铃大眼瞪得滚圆,蒲扇般的大手狠狠一拍桌案,震得茶盏叮当乱响:
“他奶奶的!原来是这帮腌臜泼才在搞鬼!下毒害陛下,栽赃嫁祸!老子就说那许敬宗和阴弘智两个鸟人,昨日跳得忒欢!
活脱脱一副急着咬人的疯狗相!阴妃、韦妃?哼!后宫妇人,心肠竟如此歹毒!
为了争宠夺位,连弑君这等大逆不道之事都敢做!”他气得在屋里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困的怒狮。
“知节(程咬金字)慎言!”魏征低喝一声,目光锐利地扫过门窗,“隔墙有耳!此事尚无铁证,
切不可妄下定论,授人以柄!当务之急,是如何破局,救曹妃,查真凶,保陛下安危!”
程咬金喘着粗气停下脚步,瞪着魏征:“玄成(魏征字)!都什么时候了!那血书不是证据?
曹妃被关在承香殿,跟个铁桶似的,高公说外面加了双倍人手!陛下那边,入口的东西都要试毒了!
说明陛下自己也疑心了!可他现在疑心的是谁?是曹妃!再拖下去,万一阴党狗急跳墙,在承香殿里把曹妃‘病故’了,或者陛下在猜忌中真信了那些鬼话下旨赐死,咱们哭都来不及!还有那毒,谁知道他们下次下在哪儿?试毒的人死了,陛下就能幸免?必须快!”
魏征何尝不知时间紧迫。他看向高士廉:“高公,宫中情况你最清楚。承香殿看守如何?尚药局那边,可有我们的人?”
高士廉面色沉重:“承香殿已被北衙禁军精锐围死,带队的是阴弘智的心腹校尉。
高全亲自督管,苍蝇难进。尚药局……首席奉御张太医,为人谨慎,但似乎与韦家有些拐弯抹角的姻亲。
其下几个主事,背景复杂。我们的人……职位不高,难以接触到核心药方和煎制过程。”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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