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砖被扫得发亮,连檐角的蛛网都不见了。
“小姐。”
沙哑的唤声从书房右侧传来。
陈管家扶着墙站在夹竹桃后,银白的头发被夜风吹得乱蓬蓬的,脸上的皱纹里还沾着泥,“老奴等您,等了整整八年。”
他颤巍巍摸出块半旧的丝帕,擦了擦手,才去推书房的雕花门。
门轴竟没发出半点声响,显然常被人养护。
“当年将军出事那晚,老奴守着夹墙熬了七天七夜,把能烧的文书都烧了,就剩这……”
他按下书案上的云纹铜镇纸,右侧的书架“咔嗒”一声移出半尺。
夹墙里的铁盒蒙着层薄灰,却没有虫蛀的痕迹。
麴云凰的手刚碰到铁盒,指节就开始发抖。
她记得阿爹的手,粗糙却温暖,总在她练剑时握她的腕骨纠正姿势。
此刻铁盒上的凉意透过掌心渗进来,像阿爹最后一次抱她时的体温——那年她十四,阿娘刚走,阿爹连夜被召进宫,走前塞给她块糖,说:“凰儿乖,等阿爹回来给你买新簪子。”
“云凰?”牛俊逸的声音像根线,把她从回忆里轻轻拽出来。
她深吸口气,掀开盒盖。
血书的锈味先涌出来,接着是块半旧的虎符,虎首上的金漆虽褪了,纹路却和她幼时见过的镇北侯兵符分毫不差。
“‘吾毕生忠君报国,若有一日含冤,当以虎符为证,兵符在,忠魂在。’”牛俊逸念出血书上的字,声音突然发紧,“这是你父亲的笔迹。”
窗外的竹叶突然沙沙作响。
麴云凰的银铃猛地震颤,震得她太阳穴生疼。
灵犀幻音诀自动运转,她听见院外墙角有衣襟摩擦青砖的声音,廊下有刀鞘磕在阶石上的轻响——至少十个人,呼吸声粗重,显然不是寻常护院。
“有埋伏。”她反手将铁盒塞进牛俊逸怀里,木簪的寒刃已弹出三寸,“去后窗,我引开他们。”
“不行。”牛俊逸把铁盒往怀里一揣,软剑“嗡”地出鞘,“你用琴音扰乱他们,我绕到东墙。”他指尖在她手背一压,“记住,留活口。”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瓦片碎裂声。
麴云凰旋身撞开书房门,银铃在发间震得嗡嗡响。
她咬着舌尖咬破血,清越的音波裹着内力撞向院角——三个黑衣人正举着弩机瞄准窗棂,瞬间抱头蹲下,弩箭“噗”地钉进廊柱。
“护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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