挲着柳叶刀,轻声道:"我知晓了。"
三日后的早朝,刘宰相果然上了道《请释前嫌疏》,说"将门遗孤虽有冤屈,然圣朝以和为贵",末了竟请皇帝做保,要与麴云凰"共饮和解酒"。
"好个老狐狸。"退朝时杨御史气得胡子直抖,"上回被你掀了二十座庄子,如今倒装起菩萨了!"
麴云凰望着金銮殿上的蟠龙柱,嘴角勾起冷意:"他要假和解,我便陪他唱这出戏。"
谈判设在城西的烟雨楼。
刘宰相穿了件月白锦袍,端得是德高望重的模样,苏师爷缩在他身后,目光像条吐信的蛇。
麴云凰故意迟了半柱香,推开门时正见苏师爷对着个青衫男子耳语,那男子背对着她,腰间玉佩在烛火下泛着幽光——又是团云纹!
"麴姑娘好大的架子。"刘宰相端起茶盏,茶烟模糊了他的眉眼,"本相诚心和解,姑娘却让老夫久等。"
"宰相日理万机,云凰哪敢耽搁。"麴云凰落座,玉笛搁在膝头。
她运起灵犀幻音诀,内力顺着笛身流转,周围侍卫的呼吸声在耳中放大。
她轻轻吹了个旋音,侍卫们的眼神顿时发直,像被线牵着的木偶。
"苏师爷,那小妮子的人都在楼下。"青衫男子压低声音,"等她签了和解书,咱们就把楼围了——"
"嘘!"苏师爷的喉结动了动,"宰相说了,要做得干净,莫让御史台抓着把柄。"
麴云凰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望着刘宰相脸上的笑意,忽然将茶盏重重一放:"宰相说和解,总得有些诚意。
云凰的条件很简单——"她扫过众人,"把这些年贪墨的账册都搬出来,当众烧了。"
刘宰相的手在茶盏上顿住。
苏师爷的额头沁出冷汗,青衫男子的玉佩在案下晃得急。
"这...这太急了。"刘宰相扯出个笑,"容本相与同僚商议一二。"
"那云凰便不打扰了。"麴云凰起身,玉笛在掌心转了个圈,"改日再谈。"她掀开帘子往外走,听见身后传来苏师爷的急喘:"大人,这妮子怕是识破了!"
暮色漫进栖云阁时,案头多了封未拆的信。
麴云凰望着那熟悉的字迹——牛俊逸总爱把"云"字最后一笔写成云钩,此刻信纸上的"云"字正蜷着个小钩。
她拆开信,只一行字:"你已卷入更大的漩涡,小心背后之人。"
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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