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是最会看风向的,昨日退朝时皇帝看刘宰相的眼神,活像看块沾了泥的破砖——麴云凰这局,分明是要把水搅得更浑,把刘党往死里捶。
"奴才听姑娘的。"他抹了把汗,"那翡翠......"
"公公收着,就当是茶钱。"麴云凰起身时,鬓边的珍珠步摇晃了晃,"对了,马将军今早去校场前,可在东直门外的酒肆喝了碗羊肉汤?"
黄公公的小眼睛猛地睁大。
马将军是出了名的粗人,可粗人最恨被人拿把柄——麴云凰连这都查得到,还有什么查不到?
出御花园时,春风裹着花香扑来。
麴云凰望着宫墙下的老槐树,对暗处招了招手。
穿玄色劲装的影卫从树后闪出来,她将写着"东直门外酒肆"的纸条塞过去:"给马将军带句话,三日后早朝,若有人问起西北军粮案,不妨提提去年冬月,有批粮草在南疆商队手里耽搁了七日。"
三日后早朝,金殿里的檀香比往日更浓。
刘宰相虽停了职,却仍穿着簇新的绯色官服,站在御史班首的位置。
见麴云凰进来,他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狠戾:"启禀陛下,臣有本要参!"
"刘爱卿请讲。"皇帝斜倚在龙椅上,声音懒洋洋的。
"麴云凰私闯相府,窃我家奴苏某的账本,又在陛下面前构陷老臣!"刘宰相"扑通"跪下,"那账本不过是苏某替商铺管的账,与老臣无关!"
"无关?"麴云凰向前一步,腰间玉笛在晨光里泛着幽光,"那苏师爷书房密道里的南疆商会印信,又作何解释?"
殿内一阵骚动。
刘宰相正要反驳,却见黄公公捧着茶盏凑到皇帝跟前:"陛下,这账本里记的南疆商队交易,倒让奴才想起去年西北军粮短缺案——当时户部说粮草延误是因雨雪封路,可奴才听说,那批粮草在南疆境内耽搁了七日。"
皇帝的手指在龙案上敲了敲:"西北军粮,涉及边军安危。"他抬眼看向麴云凰,"你且说说,这账本与军粮案有何关联?"
麴云凰早等着这句话。
她展开账本,指着某页道:"这里记着,南疆商会去年冬月向户部尚书府送了三十车皮货——可据臣所知,户部尚书府去年冬月正往西北运粮。
皮货与军粮同车,难免要耽搁行程。"
"一派胡言!"苏师爷从朝臣后窜出来,"这账本是麴云凰伪造的!
臣这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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