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韩砚,是俊逸的同窗。
他走前托我送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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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是牛俊逸的笔迹,却只有短短一句:"北地风大,切勿轻举妄动。"
麴云凰捏着信纸的手顿了顿——牛俊逸写信向来爱画些小玩意儿,上次还在信角画了只叼着糖葫芦的猫。
这封信的字迹太工整,倒像是照着模子描的。
"韩公子与俊逸是何时相识的?"她端起茶盏,水汽模糊了眉眼,"我记得他在江南长大,可韩公子这口音......倒像北边的。"
"在下早年在江南游学。"韩砚笑得坦然,"俊逸总说姑娘聪明,今日一见果然......"
"聪明?"麴云凰突然将茶盏砸向他面门!
韩砚本能地偏头,茶盏擦着他耳根撞在墙上,瓷片飞溅。
他脸上的笑僵住时,麴云凰已欺身到他面前,玉笛抵住他咽喉:"牛俊逸最怕烫,去年在醉仙楼,他碰了热汤都要先吹十口气。
你说这信是他托你送的,可这信纸......"她捏起信角晃了晃,"还带着炭火盆的焦味——他写信向来用冰纨纸,怕墨色晕开。"
韩砚的喉结动了动,额角渗出冷汗。
麴云凰指尖微动,玉笛轻颤,清越的笛声钻进他耳中——这是"灵犀幻音诀"的探心术,能扰动人心神,逼出真话。
"刘......刘相让我......盯着她......"韩砚的眼神开始涣散,"他说牛公子去了北境,麴云凰没了依仗......"
"还有呢?"笛声又紧了三分。
"还有......"韩砚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溢出黑血,"少......少主......饶命......"
他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瞳孔迅速扩散。
麴云凰蹲下身,扯开他衣领——锁骨处有个暗红印记,像是被某种毒虫咬的,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
"小桃!去请仵作!"她转身要喊,余光却瞥见窗外闪过一道黑影。
月光下,那影子的腰间挂着块玉牌,在雪地里泛着冷光——是南疆商会的标志。
麴云凰的手按在腰间虎符上,指节发白。
韩砚的尸体还在渗血,在青砖上洇出个狰狞的形状。
她忽然想起宰相府里那声"牛俊逸死在漠北",想起韩砚临死前的"少主",想起虎符内侧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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