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虎同冢”碑烧得噼啪作响。阿樱看见小霜用身体挡住碑身,虎毛被火燎得冒烟,却仍用爪子刨着碑下的土——那里埋着公虎的断爪、父亲的柴刀,还有她的红头绳。“大虎!阿爹!”她扑过去,指尖触到碑上的“护”字,烫得发焦,却没化,像公虎最后一口咬在元骑甲胄上的力。
火灭时,井阳岗成了焦土。阿樱在灰烬中找到半块残碑,“人虎同冢”的“冢”字只剩个“冖”,却在下面,露出公虎爪骨的白——它被烧得发亮,却没碎,爪尖还勾着父亲柴刀的刀柄,刀柄上的红布,成了灰,却在爪骨旁,落着朵没被烧尽的野樱,粉白的瓣,沾着虎血,像公虎最后给她的、没说完的话。
“阿樱姐,小霜不见了!”石头抱着火儿,幼虎的爪子上缠着烧焦的布——那是小霜的毛。阿樱望着冒烟的后山,忽然听见熟悉的啸声——不是小霜,是虎群的“迁徙号”。她忽然懂了:母虎带着虎群走了,却留下火儿,像当年公虎留下她,让“护生”的火,在井阳岗的焦土里,继续烧。
朝廷的“剿虎成功”捷报送到京城时,皇帝正在观赏“虎骨盆景”——用井阳岗老虎的腿骨雕成,盆里种着染了金粉的野樱。捷报上的“虎患已除”四字还没晾干,就听见宫外传来百姓的哭号——他们举着“护生”灯笼,灯笼上画着虎爪和人手,喊着“还我井阳岗,还我护生虎”。
“怎么回事?”皇帝摔了虎骨盆景,碎骨滚落在地,竟在缝隙里,长出了半根野樱芽——那是阿樱藏在虎骨里的种子,此刻顶着碎瓷片,冒出嫩红的尖。贴身太监捡起捷报,忽然发现背面写着密使的血书:“陛下,真正的‘虎患’,在朝堂——是不护生的人心,比老虎的爪,更利。”
井阳岗的焦土里,阿樱抱着火儿,看它用爪子刨开灰烬,露出公虎的爪骨。幼虎忽然用舌尖舔了舔骨头上的灰,像在舔父亲的毛,忽然发出奶声的啸——这是它第一次在“失去”后啸叫,带着幼虎的颤,却也有“护生”的倔。阿樱摸着爪骨上的焦痕,忽然笑了——这笑里有痛,却也有“碑碎魂存”的笃定。
是夜,她在残碑旧址刻下新字:“虎骨为灯,照破迷障;人心作种,护生永长”。火儿叼来松明火把,把字迹照得透亮,远处的流民们看见火光,纷纷举起手里的“护生”灯笼——那是用破陶罐做的,罐口缠着虎毛,在夜风里,连成了一条从井阳岗到天边的、不会灭的“护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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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的天牢里,密使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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