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田”的急,“护人”的暖。有人试探着摸了摸火儿的头,幼虎没躲,反而用鼻尖碰了碰对方的手心,像在说“你护苗,我护你”。
元骑的百夫长忽然跳下马,跪在阿樱面前,把“剿虎令”撕成碎片,扔进泥水里:“我错了……我娘临终前说,‘看见护苗的虎,就想起你爹护粮的样’——原来你们和老虎,才是护着百姓肚子的‘人’。”他掏出怀里的干粮,掰成碎块撒在水田里——饼上的虎爪印,是火儿昨天踩的,此刻泡在泥里,却成了“护生”的印。
暮色漫进稻田时,元骑退了,留下的铁链和捕兽网,被流民们熔成了犁铧,刻上虎爪印;马队踩烂的稻秧,被老虎用爪子重新栽好,每株苗旁都卧着只幼虎,用体温焐着被踩歪的根。阿樱蹲在小霜身边,给它包扎后腿的伤,忽然发现泥水里的虎血,竟和稻种的芽,连成了一条线——红的血,绿的芽,在暮色里,像“护生”的魂,在泥里扎了根。
是夜,井阳岗的流民们在田头升起篝火,煮了新磨的麦粥,给老虎们分了掺着盐巴的饭团。火儿叼着饭团跑向百夫长——此刻他已卸下甲胄,穿着流民的粗布衫,蹲在田埂上帮着补耧车。幼虎把饭团放在他手里,爪子按在他掌心,留下个泥印——不是“剿虎”的恨,是“护生”的暖。
阿樱望着燃烧的篝火,火光照着水田的虎爪印,照着火儿蹦跳的影子,忽然想起书生说过的“民心如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此刻的民心,载的不是朝廷的“舟”,是人和虎共同护着的、能长出粮食的“田”。小霜卧在她脚边,尾巴卷着她的脚踝,像在说“只要田在,人在,虎在,就什么都不怕”。
当第一颗星子亮起时,阿樱听见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耧车声——那是周边流民在播种,耧车的犁铧划过泥土,留下的不是普通的垄沟,是虎爪印和人脚印交叠的“护生痕”。她摸着水田里的稻苗,芽尖上挂着夜露,混着小霜的血,忽然觉得这血色春耕,耕的不是地,是把“护生”的种子,播进每个护着粮食、护着彼此的人心里。
元廷大营里,百夫长在密报上写:“井阳岗之‘患’,非虎患,乃‘护生’之念深植民心——虎护苗,人护虎,此‘患’,不可剿,唯可学。”烛火映着他的笔尖,把“护生”二字写得极重,墨点落在纸上,晕开的痕迹,竟像个虎爪印,护着中间小小的“生”字。
这一晚的井阳岗,水田的泥里浸着血,却也浸着暖;老虎的毛上沾着伤,却也沾着希望。阿樱望着火儿在田头踩出的新爪印,忽然觉得公虎和父亲的“护”,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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