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声,竟盖过了火势的噼啪声。千户盯着火光里的人虎——流民们背着粮袋跑,老虎们叼着孩子躲,没人去杀元骑,却没人放弃护粮。他忽然想起父亲说过的“井阳岗有‘护生’的魂”,手一松,虎骨剑掉在雪地里。
“千户!快走!”亲兵拽着他往营外跑,却被小霜拦住去路。母虎盯着他腰间的虎骨挂饰——那是用她兄长的肋骨做的,此刻在火光里泛着冷光。她忽然发出低低的呼噜,不是威胁,是“你还记得吗?你的刀,曾砍断过护生的爪”。
粮营的火渐渐灭了,流民们抢回了三车麦粮,还救了五匹耕马。小霜的脊背被火星燎掉了块毛,却叼着最后一袋粮,跛着脚走到阿樱身边,把粮袋往她脚边一放,喉咙里发出撒娇的呼噜——像在说“没丢,都护回来了”。
回程的路上,火儿趴在粮袋上打盹,小爪子还攥着块元骑的干粮——饼上有个小小的虎爪印,是它刚才踩出来的。阿樱摸着小霜的伤,忽然发现她尾巴尖的毛,在火光里透着红——不是血的红,是野樱花苞的红,是这乱世里,护着粮、护着人的、暖的红。
元骑大营里,千户盯着案头的虎骨剑,剑身上被火燎出的痕迹,竟像只收爪的虎。他忽然提起笔,在“剿匪令”上画了个圈——圈住的不是“流民”“老虎”,而是“苛政”二字。窗外的月光照进来,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墙上,竟像个人和虎,并肩而立。
是夜,井阳岗的流民们在新寨升起炊烟,麦粥的香混着野樱的甜,飘进虎穴。小霜舔着火儿的爪子,看他把沾着粥的爪子往阿樱手上按,忽然想起公虎临终前的眼神——不是放心不下她,是放心不下这乱世里,还没暖透的人心。
阿樱靠在残碑旁,看着火儿在雪地上踩出歪扭的“护”字——左边是虎爪印,右边是她的脚印,中间用野樱枝连起来。霜风掠过她的发间,把未燃尽的火把火星吹向远方,像一颗一颗的星,落进这乱世的黑夜里,等着连成一片,护生的光。
当第一颗晨星亮起时,小霜忽然站起身,对着东方发出长啸——不是复仇的啸,是“粮回来了,人安全了”的啸。流民们听见啸声,纷纷打开窝棚的门,把新麦磨成粉,烙了带虎爪印的饼,放在残碑前——那是给公虎的,给阿爹的,给所有在乱世里护过他们的、人虎的魂。
这一晚的夜袭,没杀一个人,没伤一只虎,却让元骑知道:井阳岗的“匪帮”,护的不是地盘,是活着的资格;井阳岗的老虎,磨的不是牙,是让世道变软的、护生的执念。而那些抢回来的麦粮,每一粒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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