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年砍断公虎尾巴的刀,此刻却成了她眼里的“靶子”。公虎蹲在她身边,断尾在身后扫来扫去,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像在说“按计划来”。
第一波攻击落在子时,宋兵的云梯刚搭到寨墙上,就被老虎从侧面扑下去——它们没咬断喉咙,只是用爪子抓烂了士兵的衣甲,把人推进雪堆里。阿樱带着流民冲上去,用木棍、用农具、用老虎教的“锁喉”之法,却在看见熟悉的面孔时愣住——那是邻村的少年,去年被宋兵抓走充了壮丁,此刻正举着钢刀,眼里满是恐惧。
“别杀他!”阿樱用骨刀格开他的刀,刀刃擦过他的脸,却没见血,“你还记得吗?去年老虎帮你找回了走散的阿娘!”少年愣住了,盯着她袖口的虎毛,忽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井阳岗的老虎,比官兵更懂‘护’字怎么写。”他的钢刀“当啷”落地,跪在雪地里,哭着说:“我不想杀,可他们说,不杀流民,就杀我阿娘……”
公虎忽然走过来,用鼻尖碰了碰少年的手——这个曾用弹弓打过虎崽的孩子,此刻却在老虎眼里,看见了“和自己一样的、被逼迫的光”。少年颤抖着摸了摸老虎的毛,忽然站起身,捡起钢刀,把刀刃对准了宋兵的百夫长:“你骗我们!流民和老虎,根本不是畜生!”
战局在这一刻逆转,许多宋兵认出了流民里的同乡,想起自己家里也有等着护的爹娘、儿女。百夫长看着失控的士兵,恼羞成怒地拔出虎爪匕首,却被公虎扑了个正着——断爪抠进他的甲胄,虎牙擦过他的耳垂,却在听见阿樱的“别杀”时,收了力,只是把他按在雪地上。
“你看清楚,”阿樱蹲在百夫长面前,举起他的虎爪匕首,刀刃映着她眼里的光,“老虎的爪,不是用来杀人的,是用来护崽、护粮、护想活的人。”百夫长盯着公虎腹部的伤疤——那是他当年刺的,此刻却在老虎眼里,看见的不是仇恨,是“别再逼我们”的哀求。
黎明前,宋兵退了,留下满地的兵器与未燃尽的火把。阿樱望着寨墙上的虎爪印,混着人类的掌纹,忽然想起书生临走前说的话:“当人虎的印记刻在同一块墙上,这世道,就该变变了。”母虎叼着受伤的流民走来,把人放在阿樱脚边,爪子碰了碰她的手背——那是在说“该给伤口敷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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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午后,流民们在“人虎同冢”碑前埋下了宋兵的兵器,刀刃朝地,枪头朝天,像在给这乱世,竖一块“止戈”的碑。阿樱把百夫长的虎爪匕首插在碑旁,刀把上的“剿虎”二字,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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