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弟的白毛,知道这是能救幼鹿的“共生者”。武松趴在洞口,独臂勾住幼鹿的脖颈,虎弟则用爪子扒开松动的石块,爪子与手掌在泥土里相触,带起的不是敌意,是“救”的默契。
“当年我在这山涧打虎,”武松抱着浑身是泥的幼鹿,看虎弟给母鹿舔舐蹭伤的角,“以为是‘除害’,如今才懂,是‘破执’——执于‘人必强’‘兽必凶’,却不知强弱之间,隔着颗愿意弯下腰的心。”
暮色漫进景阳冈时,学堂的孩子们举着灯笼送虎群回巢,灯笼上画着虎爪与掌印交叠的图案。虎弟忽然停住,用爪子在地上刨了个坑,把武松送的旧哨棒埋了进去——棒头的铜铃留在地面,风过时“叮当”响,像在说“再见”,又像在说“别走”。
“虎叔在给哨棒安‘家’呢。”小姑娘拽着武松的僧袍,灯笼光映着她眼里的笑,“我娘说,当年这哨棒打疼了虎爷爷,如今虎叔给它盖了个有野菊的窝,疼就没了。”
武松蹲下身子,独臂环住孩子的肩——她的围巾上绣着虎纹,是用虎弟的毛混着棉线织的,“疼不会没,但会变成种子。你看这哨棒下的土,明年会冒出野菊,后年会长出松苗,慢慢的,‘疼’就成了‘护’的养分。”
是夜,六和寺的禅房里,武松摸着虎弟新送的虎爪哨棒——棒身刻着“息嗔”二字,是提辖请城里的匠人刻的,笔画间嵌着虎毛,摸上去糙糙的,却像虎弟蹭他时的触感。窗外传来虎啸,不是警告,是“晚安”的呢喃,混着百姓关窗的“吱呀”声,织成景阳冈的夜曲。
“老瘸虎说,‘宿命像个环,兜兜转转回到原点,却多了圈光’。”武松望着哨棒上的新旧爪印,想起虎哥临终的眼,想起虎弟叼着野山楂的爪,“当年的原点是‘杀’,如今的原点是‘护’——环还是那个环,光却把阴影全照亮了。”
虎弟趴在窗台上,看武松案头的《人虎志》——最新一页画着今日救鹿的场景,人类的独臂与虎的利爪共同托起幼鹿,旁边写着“宿命非定,心定方生”。它忽然用爪子蘸着灯油,在页脚画了只小老虎给独臂老人戴花,歪歪扭扭的线条里,藏着幼虎看他教孩子时的眼神。
远处的“醒心钟”敲了九下,钟声里带着松针的香、虎毛的暖,还有百姓们的梦——梦见虎群帮着收庄稼,梦见人类给虎穴铺暖草,梦见“宿命和解”的光,像山涧的水,流啊流,流进每个生灵的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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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吹灭油灯,独臂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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