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老虎的家。’她又问:‘那我们把家还给老虎,它们会跟我们玩吗?’——你看,孩子比大人更懂,对错的起点,从来不是爪牙,是‘有没有好好说话’。”
虎弟忽然转身,朝学堂方向走去。它记得那个总给虎群送野果的小姑娘,辫梢系着的红绳,像极了当年哥哥尾巴上沾着的、被人类火把烧过的毛。路过学堂窗口时,它看见墙上贴着孩子们的画:有的画着老虎驮着小孩过河,有的画着人类给老虎包扎伤口,最角落的一幅,画着武松的独臂和虎爪握在一起,旁边写着“人虎手拉手,山就不会哭”。
“嗷呜——”虎弟轻吼一声,把藏在爪子里的野栗子放在窗台上。教室里的孩子先是惊呼,随即有个男孩怯生生地伸出手,摸了摸它的鼻尖——凉凉的,带着松针的清香,像妈妈熬的薄荷茶。
武松站在学堂门口,看着这幕忽然想起自己的童年:那时他蹲在柴房喂流浪狗,哥哥武大郎总说:“二郎啊,别碰野物,小心被咬。”可现在,他却想告诉所有人:“别怕碰‘野物’,该怕的是碰不到‘彼此的真心’。”
暮色漫进景阳冈时,虎弟带着武松来到后山的隐秘洞穴。洞壁上刻满了爪印,大的是老瘸虎的,小的是虎弟的,最新的是幼虎的——在这些爪印中间,藏着半枚人类的掌印,是武松上次救幼虎时按上去的,如今被虎爪印小心地环绕着,像被群星拥簇的月亮。
“原来你都记得。”武松摸着掌印,指尖触到旁边的虎爪印——那是虎弟刻意浅刻的,怕伤了人类的掌纹,“老瘸虎说过,兽的记忆在爪印里,人的记忆在心里——现在我的心,跟你的爪印,算是接上了。”
虎弟叼来块光滑的石头,用利爪在上面刻下两个交叠的印记:左边是虎哥的爪,右边是武松的掌。刻到最后,它忽然想起哥哥教它认“家”的方式——用尾巴在地上扫出个圈,把所有幼虎护在里面。于是它在交叠的印记外,轻轻扫出个半圆——这是兽的“家”,如今,里面多了个断了臂的人类。
“以后,这就是‘人虎记’了。”武松摸着石头上的印记,独臂搭在虎弟肩上,“一面刻着过去的伤,一面刻着现在的懂——等哪天伤磨平了,懂就成了山的一部分。”
山风掠过洞穴,带着远处学堂的朗朗书声:“人之初,性本善……”虎弟望着渐暗的天色,忽然想起老瘸虎临终前的眼——那眼里没有恨,只有对“后来者”的期许。此刻的“后来者”,是正在石上添刻星星的武松,是叼着松枝修补洞穴的幼虎,是山脚下举着灯笼等虎群归巢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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