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光阴镜碎

星陨深渊的金属甬道内，寒气凝成冰晶簌簌坠落，陆昭明左眼的银瞳扫过锈蚀齿轮阵列。那些沉寂千年的机括随他怀中星陨玉佩的嗡鸣缓缓转动，如同被血脉唤醒的太古巨兽。慕青璇踉跄着按住太阳穴，天衍罗盘悬浮掌心，蛛网般的裂痕在盘面蔓延——这是三日前为抵抗怨灵风暴推演“星髓矿脉”的反噬。无垢仙体正百倍承受苏九娘妖丹破碎的剧痛，冷汗浸透她苍白的衣襟。

“地心引力在吞噬灵力……”敖烬颈间逆鳞泛起幽蓝波纹，覆海戟重重插进地面，裂痕中渗出沥青状黑雾，“这鬼地方在活过来！”

突然，苏九娘怀中妖丹碎片迸射紫光！残破的狐丹与甬道深处某物共鸣震颤，牵引众人跌向深渊裂口——

万丈垂直深渊底部，竟是一座青铜与玄铁铸成的巨城。

齿轮啮合的轰鸣震耳欲聋，千百具人形傀儡嵌在蜂窝状金属壁中，胸腔裸露的灵石早已灰败。城池中央，高达百丈的青铜巨树虬结盘绕，枝桠悬挂着琥珀般的晶棺，每具棺内冰封着背生金属羽翼的修士。燕长歌覆眼的白绫无风自动：“光阴长河在此处断裂……这些是上古‘机偃族’残骸。”

“看树顶！”敖烬戟尖指向上方。

树冠托举着一面布满裂痕的琉璃镜，镜中倒映的却不是当下景象——寒江城头紫微星坠、玄渊阁烈焰滔天、甚至慕青璇眉心朱砂印渗血的画面疯狂闪回！光阴镜的碎片正从镜框剥落，每坠下一片，深渊便塌陷一丈。

“妖丹在召唤那面镜子……”苏九娘突然跪倒在地，九尾虚影在身后狂乱舞动。一块光阴镜碎片扎进她掌心，鲜血浸透的刹那，机械巨树轰然暴动！

“退后！”陆昭明一掌推开慕青璇。

青铜枝桠如巨蟒绞杀而来，敖烬的覆海戟砍在枝干上迸出火星，龙族神力竟只能留下浅痕。更可怕的是晶棺中的机偃族睁开了眼——千具金属羽翼同时震颤，羽尖射出淬毒的铁矢！

混乱中，苏九娘瞳仁化作齿轮状。她鬼魅般攀上巨树，将妖丹碎片按向镜面裂痕：“归墟之门，开！”

镜面炸出炽白光涡，陆昭明左眼银瞳骤然刺痛——他看见苏九娘的前世：九尾狐妖的元神被钉在青铜树上，机械触须正抽离她的记忆！

光涡将众人扯进时空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