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主持人宣读讣告，默哀，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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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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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只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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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如灯灭，花灯碎了，不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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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流风走时，见一直平静的乔清念仍然平静，只是眼角鼻尖泛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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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不愿被人看见的，偷偷哭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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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哭的，念念，”穆流风与她告别时说，“他是你父亲，你不用在人前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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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眼泪迅速划过乔清念的脸颊，又迅速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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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风，”她仍那样平和，只是音尾微颤，“有时我很后悔，你不要像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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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流风点了点头，抱了抱她，走出灵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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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手机，看着那个许久不曾拨过的号码，感到陌生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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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不该按下去，按下去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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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发个信息，信息又该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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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怎么做，未来要怎么做，被接受怎么做，被拒绝又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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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得如此混乱，没有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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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突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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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醒了吗？”顾承佑的声音同时有深沉和欢快两种属性，让人听着安心且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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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有回音，顾承佑想再说些什么，听到一声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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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他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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