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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我快半辈子了,”穆流风忍了又忍,气得声音发抖,“顾承佑,你不了解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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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全名,谁还不会叫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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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顾承佑斩钉截铁道,“那我今天飞回家就跟他们说,你跟我来,今晚先在酒店等我,明天事情处理好,你来我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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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流风快受不了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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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听‘不’。”顾承佑提着箱子,继续“噔噔噔”往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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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流风头痛欲裂,追他追得费劲,好不容易拽住他,“好好好,我跟你回去,你答应我,先不要说,不要这么不讲方法地直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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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着顾承佑,把对方卡在自己和楼梯扶手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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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佑审视着他,仿佛在看他到底是不是缓兵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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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佑,”穆流风不解道,“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不信任我?我做错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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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佑鼻头逐渐发红,显得有些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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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他低下头,“是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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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离不开你了,”他嗓音沙哑,“所以,你千万不要扔下我,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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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流风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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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中,顾承佑一直像剔透的宝石,耀眼的太阳,清澈见底的海水,是坚强、自由、明亮而广阔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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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看着顾承佑红彤彤的眼睛,忽然想起对方有过严苛的童年,抑郁症历史,还有艺术型人格特有的,格外敏感、敏锐的内心和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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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流风想说“我当然不会扔下你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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