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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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流风，”她嗓音柔和，“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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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流风走到床边，看着床上插着管子，连接医疗器械，正沉睡着的消瘦白发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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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觉得对方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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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那个头发乌黑，满面红光，走路带风，比年轻人还健壮，嗓门大到骂人时整栋楼都能听见的男人，躺了一年多，仿佛……变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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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人走时都会如此，只剩一把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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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流风垂下眼，“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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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清念看似很平静，“出国治疗也没什么用，还很痛苦。没几天了，他要落叶归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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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痛苦”的时候很平缓，仿佛没有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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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流风默立片刻，握住乔清念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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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指尖冰冷，微微带着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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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流风轻叹一口气，俯身抱住乔清念，拍了拍她的背。乔清念环住他，似乎仍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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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在穆流风肩上，向下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神是淡漠的，嘴角平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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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风，”乔清念平淡地说，“你想离开天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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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流风放开她，“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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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乔清念说，“这事情，我也筹划了这许多年，是打算这两年收网的。而且，近来那位殷总，格外殷切地帮助我，进度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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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视线似乎落在一片雪白的墙上，仍是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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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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