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进城的两日后。
蒋掌柜顶着寒风在城内漫无目的瞎逛,不时还得躲着来往流窜的流民,擦擦鼻涕,免得被人瞧出狼狈样来。
这是他从前绝无可能做的事情。
他自幼便是家中独子,受宠的紧。
年轻做生意时与人打架斗狠被打掉了一颗牙齿,做了一颗金牙补上,那金牙晃人,开口便灭别人几分气焰,威风的厉害,所以也被熟悉的人称作蒋金牙。
当然,这个称呼旁人是不敢称呼的。
从前大多数人知道他厉害的人,都只敢称呼他一句‘蒋掌柜’。
而现在,他又多了一个名头——
蒋一手。
之所以得此称呼,不在于他对什么东西有一手。
原因其实在于十多天前,他被人砍断了右手。
砍断一只手,自然只剩下一只,不叫一手还能叫什么?
蒋一手知道如今外人对他称呼中的几分戏谑,但他并不后悔丢掉半只手,因为那汉子的刀是直冲他面门而来的,若不是及时抬手阻挡,只怕他现如今早已经见了阎王。
他只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明明已经花钱买通豺狼帮帮主去想办法将春和堂那姓周的毛头小子杀掉,可那豺狼帮的帮主不仅全须全尾的将周利贞放了回来,而且还对着给钱的雇主发疯,拿刀反倒要杀了他......
他只是要搞垮春和堂而已!
他做错了什么?!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难道不应该吗?!
现在倒好,凶手一死了之,他又不敢对县令说起原先是自己先买凶杀人的事情,只得被收缴了药铺......
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攒下的那一份家底,竟是给别人添做了嫁衣!
心痛。
头痛。
每每想起,恨不得死上一死......
当然,死的不是自己,而是周家小子。
若不是那小子该死却没死,老老实实被豺狼帮帮主杀掉,豺狼帮必定会四处逃窜,哪里有后头这些琐碎事儿?
至于报复县令主簿......蒋一手压根没有想过。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天经地义的事儿。
县令能放自己一马已经是仁慈,家产能献出去换条命,自己难道还能与官家斗嘛?
所以,蒋一手想的清楚——
自己,是时候得重新寻个铺面开张,赚到银钱,再想办法同那害他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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